唐锦的杀气稍有减弱,沈世标再接再厉:“姓唐的,此次你我二人皆被人算计,别说你,便是我也不会放过那背后之人,咱俩可以暂时联手,总能找到你的人。”果然是关已则乱么,姓唐的今日比个毛头小子都不如,沈世标一边悲叹自己倒霉一边希望唐锦能赶紧找回点理智来。

唐锦努力平复着胸中的焦躁与忧惧,他也相信,沈世标不会拿自己的命来赌他这个对方在生死关头的救援,方才在别墅外,自己便是慢得一点,这姓沈的就要交待在那里……通篇一想,唐锦倒也信了几分,不过:“沈世标,你脱不了干系。”

沈世标非常光棍地举起双手:“这是我的别墅,我想推也推脱不了,只是,我觉得,咱们最好还是先坐在一起商讨出个办法,你不是还急着找人?”

唐锦冷哼一声,推开了沈世标,回头又在空房里快速扫视了一圈,奢望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帮助他找出一个隐蔽的藏匿之所……还是没有……空茫的感觉袭上心头,失措,惶急,从未体味过的情绪让他的心底发凉……握紧双拳,不能乱,妮妮还等着他去救,他得接着查。将所有纷乱的情绪压在心底一角,唐锦转身与沈世标领着人下了楼。

一直跟在唐锦身后的温兆林脸色非常难看,看着唐锦找到女儿在别墅出现过的证据时,他微微的讶异后却是更加忧心,唐锦下楼,他也跟了下去,女儿失踪,没人比他更忧心,可他现在却不知从何处使力,而比起五大家族来,不论是人力、物力、信息来源,他的影响力也都有限,现在,这两个家族的嫡系决定同时使力,他相信,女儿找到的机会一定会更大——只是,敢算计唐沈两家的,只怕也不是什么小来头。

所有人都走了,房门已关上,突兀的,空无一人的房间凭空出现了一人——正是让许多人打生打死的温妮。

神情复杂地看着房门,温妮坐在凌乱的床上,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叹了口气,方才的一切,她在空间里都听到看到了,不论未来与唐锦如何,他现在是真心待她,为她担忧着急,又这样劳心劳神、劳师动众地来救她,哪怕只为着这,她也不能让他平白与人结怨,她虽不是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之人,却也不是不知好歹的,而如果放任唐锦与沈世标对恃,无异于恩将仇报。

烦乱地拔拉了几下头发,温妮站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站在二楼的楼道,低头看着楼下对恃的两方人马,现在,她应该喊唐锦?

几乎心有灵犀一般,正狠瞪着沈世标的唐锦猛地转过头,然后,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那个神情纠结、居高临下往下看的女人……

迎着男人如狼一般的视线,温妮吓了一跳,凶残、嗜血,那是她从没在唐锦身上感受过的情绪,在她一愣神间,男人已如箭一般直接从楼下飞扑了上来,她反射性地退了一步,而后,被男人狠狠按进胸前,那力道,撞得她一阵吸气。

原本嘈杂的人声因为唐锦的动作一断,看到二楼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再看到男人强硬将她揽进怀里的动作,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

只瞥到一眼便被唐锦按进怀里的少女那张熟悉的小脸,让温兆林一直阴霾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而后长出了一口气。

沈世标的人则大为不解:那女人是谁?怎么无声无息就出现在了二楼?还是在如此之多的能力者面前。

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唐锦的头脑有些晕眩,似乎确定一般在怀里女人的身上四处摸索,没错,是真的——软软的,香香的,他熟悉的身体——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甚至没空去想为什么,他只知道,他的女人,平安的回到了他的怀里,他低头便要亲吻熟悉的唇,却被一只粉白柔嫩的手挡住,不解地看着女人,“怎么啦?”

男人无辜的眼神让温妮忍不住苦笑,这个男人,果然无法沟通,哪怕是现在,他仍然固执地认定自己毫无疑问是归属于他的——只是,难道要在这一百多号人面前再与他吵一架吗?

正在温妮为难时,一个根置于细胞记忆中的声音响起,“妮妮!”

温妮转头,视线往下一扫,却见一个成熟儒雅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个男人顶着一张温妮熟悉的脸庞——与她无数次从镜中看到的容颜如此相像!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那种血脉相连的熟悉与亲昵已经从细胞中涌出,几乎不加思索,“爸爸?!”

听到女儿的呼唤,男人笑得开怀,冲着楼上的温妮伸出了双手,而温妮再次不加思索地顺入本能,挣开束缚、越过栏杆、向下一跳,扑入了男人张开的怀抱……

唐锦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空了的怀抱,再看着楼下楼在一起的父女二人,一口钢牙几乎咬碎。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可是,挂在男人怀里,她却如此安心,如此恬适,这是一个比唐锦的怀抱更让她感到安全的所在——血缘,多么奇妙!

在男人怀里挂了一会儿,温妮醒过神来,挣了挣,于是,男人松开手,放她落到地上,看着她脸上有些扭昵不自在的神情,男人忍不住笑:“怎么,还生爸爸的气呢?”说着,伸手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头,“怎么把头发剪了?”又仔细打量女儿,短短的头发,宽大的作战服用腰带勒紧,脚上蹬着紧帮战靴,裤脚掖在里面,利落、干练,这样飒爽英姿的女儿他可从没见过,不过,“我女儿,什么样子都好看。”

几句话,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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