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鳌的右手朝空中一抓,手中就多了一个黑色的布袋,他探手进去,抓出一颗男人的头颅,扔在地上,“这个人,就是当年的养鸡人。是他亲口承认,收了王妃的金锭,才给了我那只被下了药的鸡!而父王当年也不是中毒,只是气血上涌,看起来十分严重,休养几天便会好!”
当年的事实到底如何,那时展桀年纪尚小,所听所知也都是别人的口述。展鳌见他不信,又扔出另一颗人头,“这是当年为王妃配药的郎中,且那种让人呕血,看起来像中毒一般的药粉,我这里备了一份,要不要找个人来试试?”
展星灿俩忙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会让自己来试药。展桀懵了,“母亲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展鳌冷笑连连,“为什么?自然是担心我抢了你的王位,所以才费尽心机,不惜余力的除掉我!可怜我娘,被此事连累,一条白绫吊死在房中,她又何其无辜?”
“不!”展桀抗拒道,“这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父王和母亲都不在了,你随便弄两个人头,编造出满嘴谎言来欺骗我,我就会相信吗?逝者已矣,你不在茅屋反省,反而教唆展星灿这个逆子造反!就凭这一点,你就不配做鹰族的汗王!”
“好,说的好!”展鳌拍手大笑,“你这幅无耻的嘴脸,和你那娘真是如出一辙!不过,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嘴硬几句也没什么。说起来,我们都老了,鹰族的未来是属于这些年轻人的!”
展鳌拍了拍展星灿的肩膀,“你的王位,就应该交在你的儿子手里。我看星灿不错,就是他吧!”
“休想!”展桀对他二人怒目而视,“你们不要做白日梦了!”
“好,那我们就来看看,这个白日梦到底做得还是做不得!”展鳌大喝一声,“把那个女人给我押进来!”
门外蒙面的黑衣人推推搡搡,将王妃带了进来。展桀一见,立刻知道大事不妙,“颖慧,你怎么在这儿!”
经过黎晴雪连日的医治,王妃已经能看清许多东西了。此刻在他面前有三个人,除了那个满脸疤痕的人面生之外,另外两个她是认识的,一个是庶子展星灿,还有一个是她的夫君展桀!
“夫君!”王妃大叫一声,却被身侧之人扯住。展桀焦急万分的对她道,“颖慧,快到护盾里来,这个可以保护咱们!”王妃知道,把她绑来的人是不会轻易让她脱身的,于是她对展桀说,“夫君,你平安就好,不必担心我!”
“哦,是吗?”展星灿抽出一把匕首架在王妃的脖颈上,那种带着杀意的冰冷让人浑身战栗,“展桀,你看好了,我数三个数,你若不肯从护盾中走出来,我就割断她的喉咙,让她到地下去见我娘,向我娘磕头认罪!”
“你混蛋!”展桀暴跳如雷,几乎要冲出去和展星灿算账。王妃却喊道,“夫君,不要上他们的当!”展星灿猛的一巴掌打在王妃脸上,恶狠狠的道,“闭嘴!”
一丝血迹出现在王妃的嘴角,她面上却神色如常,声音平缓的向展桀道,“他们无非是用妾身的性命威胁夫君,让你屈服,做出不仁不义,有损鹰族颜面之事。夫君,你乃鹰族汗王,不能因为妾身的性命而有违本心!人生在世不过百年,苦辣酸甜妾身都已经体会到了,虽死无憾!”
“颖慧!”展桀眼眶发酸,“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是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贼人害死而不顾?我岂不是太狼心狗肺了!”
“夫君,相信我,只要再撑上一时半刻,星然和方暮到了,自然会保你平安离开!”王妃心中如明镜一般,展鳌却嘲笑她道,“王妃还是不要对那两个废物报什么希望了,他们发现你被掳走,竟然弄出个假王妃来,还拜了堂,成了亲。等你们一死,只怕展星然就可以自立为王了!”
“若是如此,那本王妃就可放心了!”王妃面上笑意更浓,忽然放轻了语气,像是耳边低语一般对展桀说,“夫君不知,前几日说起方暮与黎姑娘成亲之事,星然很是羡慕。他悄悄告诉妾身,想早一点儿成家立业,为夫君分忧,为鹰族绵延子嗣!”
“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展桀开怀大笑,旁若无人的和王妃开起了玩笑,“当年我像他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已经把你骗到手了!看来星然这一点不如我啊!”
王妃羞涩一笑,脸颊飞起了两朵红晕,忆起当年的事,宛若少女一般,“呸,什么年纪的人了,还没个正经?”
两人夫唱妇随,宛入无人之境,展星灿看的眼里心头一起冒火,握着匕首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割破了王妃的细嫩的皮肤。
有着刺目红色,带着体温的鲜血顺着王妃的脖颈流了下来,她却丝毫不觉疼痛,依旧对展桀说,“夫君可还记得,星然才出生时,瘦瘦小小的,你嫌弃的说他像只没毛的小猴子。转眼间,那个被妾身抱在怀里的婴孩长大了,眉目间更像夫君一些!”
展桀看着王妃脖颈上的伤口,心中刺痛,却依旧谈笑风生道,“是啊,他长大了,咱们也老了。我不止一次的想过,把王位交给星然,然后和你下山去,游历山川。”
“好啊!”王妃的眼中有泪光闪烁,“嫁来雪山多年,妾身也闷的很!”
“好了!”展鳌再也听不下去了,“好一对恩爱的夫妻啊,展桀,你们中间今天必定会有一人要去见阎王,是你去,还是让你心爱的女人去,你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