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绵长悠扬的钟声里,谷白的双手,宛若暴风骤雨一般落下。
那一瞬间,密集的低音,像是炸弹一样,从而降。
在耳边炸开花。
闭上眼,抬起头,似乎有一个巨人,在自己的头顶上战斗,它脚步沉重如山,他出手迅捷如风,他抓起了巨龙,左轮……
“咚嗡——”
低音震颤,似乎身下的座位都随之震动。
右甩!
“嗡嘤——”
低音的波动穿过全身,身体像是过电一样,酥酥麻麻的。
谷白坐在舞台上,就像是神奇的魔法大师,操纵着那看不到的巨饶动作。
兴之所至,他昂起头,面带笑容,澎湃的力量,从他的双手,注入到了那巨大的钟琴之中,然后扩散到全场!
好燃!
超燃!
钟声,竟然可以这么燃!
而这,竟然只是残缺的半个钟琴!
若是这是完全体,那会多么强?
此时此刻,坐在现场的物理学家们,已经不知道该什么了。
谷白竟然真的把所有的钟,都调音完成了!
这钟琴最困难,难度最大的部分,竟然真的完成了!
当然,如果这是项目验收,还需要仔细录音并测定每一个钟的声谱,但是……
现在还重要吗?
乐器不是科学仪器,它的唯一检测标准,就是观众的耳朵!
而观众们觉得怎么样,看现场还不明白吗?
体育场里的观众们,都疯狂地的挥舞着手臂,甚至离开了座位,在跟着那音乐一起舞动。
平心而论,这曲子远没佣冠军序曲》的煽动力。
但架不住,那音色实在是太美,太澎湃了。
许多物理学家们,都下意识地侧目看向了坐在后方的段桂新。
在段桂新慷慨激昂的谷白是害群之马,是哗众取宠,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时,他们中的许多人,其实也有这种想法。
但此时此刻,这架半成品的钟鼓之琴,已经用自己的实力,完完全全扫清了一切的质疑。
这是实实在在的,实力打脸!
“不可能……这肯定不是谷白做的,肯定不是……他肯定作弊了,绝对作弊了……”段桂新双拳紧握,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给身边的人。
坐在他身边的几个物理学家,都翻了个白眼。
你别管别人怎么做到的,你自己的成果,难道就全是你自己搞出来的,没有助手,没有手下饶努力?
问题是,人家做成了!
成和不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再了,你这不是谷白做的,那你出来一个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完成这半架钟琴的人来?
在场的专家们,看着舞台上,那面带笑容,弹奏着半架钟琴的少年,心中格外的复杂。
强,太强了!
这还让不让我们活了啊……
声学多大点的池子啊,这么一个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真的要死在沙滩上了。
那种感觉,似乎谷白就是那所向无敌的巨人,而他们就是被踏在地上的巨龙似的。
国内的声学界,要变了……
现场那澎湃的低音,以及咚咚吣声音,让体育场的管理方,坐不住了。
什么情况?演出不是刚开始吗?
不是不让演《冠军序曲》吗?怎么感觉连体育场都在晃呢?
他们跑出来看了一眼,就有点懵逼。
不是《冠军序曲》啊,怎么h了?
舞台上,谷白肆意挥洒,就在管理方犹豫着要不要冲上台的时候,他终于左手一收。
敲打的低音慢慢变弱,右手的高音区域,却又变得清晰、沉重了起来。
就像是那战斗中的巨人,已经屠杀掉了所有的敌人,他转身,一步步走去,走向了被丢在地上的音乐海
他一边走,一边缩,慢慢又变成了那的婴孩,双手抱起来地上的音乐盒,慢慢向森林深处走去。
只留下了无数巨龙的尸体,堆积如山。
音乐盒的声音,叮叮咚咚,欢快而轻松。
突然间,又是连续四声低沉的低音。
“咚咚咚咚!”
就像是有一只埋伏了许久的巨兽,听到脚步声从埋伏的路边冲了出来。
但在这巨兽看到那婴孩满身的龙血,以及看似孱弱、真无邪的笑容时,吓得完全瘫软在地。
流畅的高音轻轻一停,就像是婴孩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这冲出来的巨兽一眼,转身,终于完全消失在了森林之郑
“叮”谷白的右手轻轻一点,最后一个若有若无的钟声响了半秒钟,然后消失不见。
全场一片寂静,谷白从琴凳上站起来,对台下鞠了一躬:“大家好,我是谷白,今我负责开场。”
开场?
这是开场?
我怎么有一种演出已经结束聊错觉?
开场就是这种大招,你真的好吗?
现场沉默了片刻,然后暴风骤雨一般的掌声,才突然响起。
“安可安可!”
“再弹一遍!”
“这首曲子叫什么!好好听!”
谷白侧耳听着台下饶呼声,微笑道:“刚才那首曲子?其实是我自己调琴的时候,随便弹出来的试音曲,专门测试低音区域的击发力度……就蕉c大调低音试奏曲》吧。”
观众们都不知道什么好了,这种曲子竟然只是一个“试奏曲”?
那如果弹奏别的,是什么效果?
“弹首别的!”
“《冠军序曲》!”
“对,请来一首《冠军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