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夫确认白依依沒事后,西门昊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从十几个台阶摔下去,皮肉上也是很痛的。
西门昊看着白依依隐忍着疼痛对自己微笑,心中油然升起怜惜。
“昊,不要这个样子,大夫都说我沒事了,身上的淤青过些天就消了。”白依依伸手抚摸着西门昊紧锁的眉头。
西门昊不肯娶她,可是对她又是特别的,所以她一定要利用这特别之处扭转乾坤,她相信自己在西门昊心中的地位,只是苏染画的出现,令他一时蒙蔽了眼。本來是怀有目的嫁进王府的,有一些手段并不奇怪,她一定要让西门昊看到苏染画的“真面目”。
“真是你自己不小心吗?”西门昊问。
白依依轻轻的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似在隐藏着什么。
“柳儿说是染画推了你一下。”西门昊道,在大夫给白依依查看伤情的时候,他问过柳儿。
“柳儿看到了?”白依依讶然,本來她在惊讶柳儿这么及时的向着自己,竟敢对西门昊撒谎,这倒省了她的引导,但神情中显露出來的是责怪柳儿多嘴的样子。
“你先好好休息。”西门昊注视了白依依片刻道。
他向來厌恶女人的争斗,若北王府里仅有的两个女人因他而互相伤害,为了保护她们两个,他得设法让其中一个离开。而白依依自小心底善良乖巧懂事,即使满腹委屈,也不会针对他人,就算昨日一时冲动跌入寒池,被他送到太医院后,也只是默不作声,隐忍着眼中的泪花,那种无助失落的样子,让他心疼。
都怪他太溺宠她了,让她误会了自己对她的情意,将一颗心不知不觉的放在了他的身上,若是她受到伤害,罪魁祸首就是他!
白依依目不转睛的看着西门昊,他的目光复杂,时而痛惜,时而自责,就是沒有她意想到的生气。
柳儿都成了证人,他还不生苏染画的气吗?自己都已经在强忍着委屈,他还不为苏染画的“举动”恼怒?难道他可以容忍苏染画对她的“伤害”?苏染画在他心中究竟到了什么地位?
越想,白依依越觉得委屈,眼泪是真心的涌了出來。
西门昊看着白依依的泪水一串串滴落,干涩的喉咙里沒有发出任何声响,站起身,深深的望了白依依一眼,朝门外走去。
墨雅轩里,苏染画听到小翠千方百计从那些丫鬟私下里的闲言碎语中打探到的消息,神情了然,淡淡的冷笑。
果然是白依依对乌善的那枚戒指动了手脚,竟然说是她给的她戒指,真是时时刻刻不想着算计她,怪不得西门昊会恼恨的宁可揭了她给皇家戴绿帽子的丑事,也要将她送入天牢。她好不容易要让西门昊相信她诚心合作,就被白依依三言两语否定了。
但是,西门昊为什么要让人对这件事封口?是因为他已经查清事情的真相,怕她找白依依算账,保护白依依吗?可是若真如此,西门昊岂不是看到了白依依的另一面?那么今日白依依的“意外”,他又会怎么看?
西门昊推门而入,小翠向他施礼后,悄然走开,屋内只留下了他与苏染画二人。
烛火摇曳的光照下,二人相对站立。
“告诉我,你是无意的。”西门昊看着面前这个神情坦然的女子,就像他在被人误解后,受到指责时的平静与不屑。他宁可相信,苏染画是无意中推到了白依依,她是无心的。
“王爷是什么意思?你确定白依依摔倒是我做的?”苏染画淡笑着问。这就是他的中和之道?一边相信白依依表现出來的假象,一边又要证明她是无辜的。如此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他累不累?
“柳儿沒有胆量撒谎。”西门昊道,走近苏染画,深邃的眸凝望着她,“依依不是你的敌人,你犯不上对她下手,而且这种卑鄙之事不配你这个北王妃去做。”
柳儿,你已经对我下手了吗?苏染画笑的淡若清风,看來这次柳儿跟白依依搭配的是很合拍。
卑鄙的事她是不屑去做,但若是屡遭人卑鄙的陷害,她就不会再无视。
“你想怎么惩罚我?”苏染画对上西门昊的眸,平静的问。
“你是我的王妃,我认定的唯一的妻子,依依是我自小宠到大的妹妹,我也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你懂吗?”西门昊深深的眸光扎进苏染画的心里,声音平和,沉静,击中了苏染画心底的涟漪。
“你想怎么做?”苏染画又问,他听不明白西门昊想怎样取舍,事实的根本是白依依不放过她,而不是她如何的阴险。
“我会把依依送到母后那里多住些日子,而你要尽快调整好心态,与我一起帮助依依走出我的阴影。”西门昊凝望着苏染画,眸中从未有过半分的凌冽,只有耐心的诉说。
“长痛不如短痛,若是我的话,会马上有个了结,如此拖泥带水,这不是北王的作风。”苏染画眸光凌厉,语气坚定。
西门昊与苏染画四目相对,片刻,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行,在锦华苑,依依已经听到我跟母后说的话,她已知我对你的心,只是还不想放弃,我要给她时间,缓缓的接受,而不是再一次去刺痛她。”
昨日,西门昊在锦华苑跟皇后说了对她的态度?苏染画很意外,原以为西门昊故意将她支开,是要说什么秘密的事,原來是在说与她的关系。而正因为此,被收到消息的白依依匆匆赶來撞破,才有了她撞自己落水的事?
苏染画微微仰头,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