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话音一落,西门易与白依依双双石化。
大夫从西门易的脸上沒有看到半点欣喜,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他京城里响当当的名医,看病的水平不低,识人的功夫可是差了。
就在大夫汗颜,准备接受西门易的责备时,西门易缓过神,朝他摆摆手,“你先下去,管家打赏。”
大夫长长的吁了口气,顾不上探究西门易迅变的脸色,赶紧夹着药箱溜走了。心里还不停的念叨,还好自己沒有进宫做御医,这给皇家的人看病可真得要小心。
“夫人?”西门易想起大夫的话,轻声一笑。
“这个孩子是谁的?”白依依问,心里早泛起激灵。
西门易扫了眼白依依,沒有理会她,转而对候在一侧的灵儿道,“去告知管家,全府铺设喜宴,庆贺苏姑娘有喜,这可是本王的第一个子嗣。”
“是。”灵儿欣喜的应道,虽然在南王府一直由她侍奉苏染画,而且她也不知道南王什么时候宠幸过苏染画,不过既然南王说苏姑娘的孩子是他的,那么就一定不会错。
向來母以子贵,就连她这个做丫鬟的也跟着好像要沾光一般,开心的不得了。
灵儿兴冲冲的传话去了,西门易走到床边,看着依旧昏厥的苏染画,替她轻轻的盖好了被子。
“原來南王竟有如此的肚量。”白依依站在西门易身后,阴戾的目光划过苏染画的脸。
就算西门易沒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可是她也能断定这个孩子绝不是他的。
“西门昊能忍的,本王也能忍。”西门易的指尖轻轻的摸着苏染画的脸颊,最后按在了那温润的红唇上。
白依依知道西门易也跟着误以为苏染画上次怀的那个孩子是别人的,就算西门昊用了手段,令柳太医在皇上面前改了口供,可是,在大多数的人眼里,那个孩子的身份已经变的不明不白。
这是白依依对苏染画的人格做的最成功的一次诬陷,给苏染画抹上了难以拭去的污点。
白依依为自己当日所做的事自鸣得意,冷笑的看着苏染画。
忽而,白依依的目光跟着陡然布满了阴霾,西门易说他也能忍,也能接受苏染画带着别人孩子的事实,这原本是每一个女人身上最致命的缺憾,可是在他在西门昊的眼里却变的无足轻重,他们的眼里只有苏染画这个人!
而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这个孩子也是西门昊的。
白依依的双拳紧紧的攥着,指甲似乎嵌进了掌心,但是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有胸口发闷,难以窒息。
“北王忍,是因为那个孩子已经不存在了,难道你要亲眼目睹这个孩子生下來,还要视他为亲生子?”白依依道。
“本王知道你的不甘,你的痛。”西门易站起身,转向白依依,妖魅的目光中是清晰可见的杀意,“就像本王也是不甘的。”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白依依问,从西门易充斥上杀意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本王就是要让外人都误以为这个孩子是我的,让西门昊以为本王已经得到了苏染画并且还令其怀了孩子。”西门易道,苏染画已经在南王府住了好多天,谁也不能肯定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西门昊既然有胆量将苏染画推到他身边,就应该有接受这个“事实”的能力。
“然后,你再设法让这个孩子‘不幸’滑掉?”白依依明白了西门易的意图,先故作“高傲”的打击了西门昊的心,再夺了他与苏染画的孩子,此举可谓一箭双雕,等苏染画再次小产后也得不到西门昊的宽慰,真是想起來都令人爽快。
“这里沒有你的事,本王能够解决。”西门易回头看了眼苏染画,不想再与白依依多言。
“那好,我就先恭喜王爷喜得子嗣了。”白依依娇笑着朝西门易福了福身,离开了暖月轩。
苏染画一醒來就看到灵儿喜气洋洋的朝自己傻笑。
“怎么了?”苏染画坐起身,揉了揉微沉的头,她想起自己原本是在白依依那里的,怎么回到了南王府?
“姑娘,你以后可要小心,若有个闪失王爷可要心疼呢!”灵儿笑盈盈的道。
“什么意思?”苏染画突然觉得自己变傻了,连灵儿的话都听不懂了。
“姑娘有喜了啊!”灵儿难掩自己的开心之色,“王爷已经命全府设宴庆贺了,奴婢想用不了几日就该正式迎娶姑娘了。”
“什么?!”苏染画呆了,手不经意的抚上肚子,这里又有了一棵小苗在成长?
无疑,这个孩子是西门昊的,以前她都在防备,只有最后在梧桐居的那一夜,几近疯狂几近缠绵。
就是那最后的一夜,让她孕育了新的生命,老天究竟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灵儿将苏染画的惊诧误以为是欣喜來的太突然了,笑呵呵的道,“姑娘稍等,奴婢这就去膳房圈汤來。”
直到灵儿跑出了屋子,苏染画还沒回过神,脑中一直响着“她怀了西门昊的孩子”这盘旋缠绕挥之不去的一句话。
蓦地,苏染画跳下床,走出屋子,离开暖月轩。
果然全府上下都洋溢着喜庆之色,下人们一个个笑逐颜开的忙碌着,当然并不是为了真心庆祝一个被北王抛弃的女人,废弃的北王妃为南王怀了第一个子嗣,而是因为西门易有言,要给王府里的每一个人派发喜银。
“苏姑娘好。”
“见过苏姑娘。”
一路上,苏染画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