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扶着太后的手紧了紧,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染画。
太后傲然直立,即使年事已高但不缺当年母仪天下的风韵,对上苏染画清冷的目光,气定神闲。
“太后,生死存亡的时候,我沒有选择。”苏染画站在太后面前,道。
太后眨了下眼睛,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意。
“想杀太后,先对付了我!”
不待苏染画出手,玉娘按捺不住,松开太后,挥掌朝她劈去。
冷冽与李炳纷纷对护主心切的玉儿愕然,那凌厉的掌风分明显示出她是绝对的高手。
苏染画暗松了口气,开始与玉娘对打。
玉娘连发狠招,招招都指向苏染画要害。
苏染画虽然身手敏捷,能够与其抵挡,但是在双掌相碰之间,分明感到了力不从心,玉娘内力雄厚,苏染画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哼,妄想谋害太后,真是不自量力。”玉娘冷哼,一掌劈向苏染画的心口。
苏染画原本要躲,但是对上了玉娘犀利的目光,又听到她的冷讽,心中念头一闪,失神间便硬生生的接了玉娘一掌。
“啊!”
苏染画被玉娘一掌击的向后翻飞,划过一道长长的抛物线,撞到了地上,顿时动弹不得。
冷冽见此,夺过李炳腰间佩剑,朝玉娘刺去。
几个回合之后,冷冽闪到一边,看向玉儿的眼神里分明带着不可思议,“你与玉娘什么关系?”
在他看來此人与当年的玉娘有一样的功夫,甚至更好,但是却年轻了许多。
“你就是当年对我致命一击的那个面具人?”玉娘也认出了冷冽的身手。
冷冽听着玉娘顿显苍老的声音,恍然道,“你就是玉娘,你竟然沒有死。”
不仅沒死,而且还改头换面回到宫里继续陪了太后这么多年。
“你以为只有你自己可以做出人意料的事么?”玉娘直视着冷冽的眼睛里泛起了恨意,当年若不是她拼着最后的一口气,得到太后的帮助逃出了皇宫,一定已经被这个带着面具的人杀死了。看來这个人才是当年真正忌畏太后身边有自己的人。
“当年沒有杀了你,今日杀了也不迟。”冷冽紧握长剑,目露凶光。玉娘的死而复生对他可是意外的一击。
于是,二人又打斗在一起。玉娘掠至墙边,拔出了藏匿在落地青花瓷瓶里的长剑,与冷冽从屋内一直打到了屋外,惊动了储敏宫里所有的人。
“任何人不许轻举妄动。”太后追随出屋子,威凌的目光扫过众人。
她知道既然冷冽敢來储敏宫闹事,就一定有所准备,宫人们混乱起來,只能对他们更加不利。
有了太后的懿旨,储敏宫所有的人都安静的躲在一边,除了刀光剑影,清脆的双剑碰击声,再无其他。
最终还是冷冽剑高一筹,玉娘一时失手,再无回击能力,被冷冽逼到了死角。
“当年你不是我的对手,今日你还不是!”冷冽剑指玉娘的心口,面色得意,就像这如今被他掌控的天下,胜局将在他的这一边。
“太后,保重!”玉娘对太后展开一抹淡淡的微笑,生死有命,成败在天,如今她无能为力了。
所有人仿佛都听到了玉娘心底的叹息。
只见人影一闪,玉娘的身体朝冷冽手中的长剑撞去,剑锋直刺玉娘的心脏。
贴近了冷冽的脸,玉娘睁大瞳孔的面庞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好似无生无死的鬼魅,令冷冽蓦然一惊,抽回了长剑。
垂眸看着血淋淋的剑刃,玉娘拼着最后的气息,低声笑道,“你不会赢的。”
音落,双眼闭合,身形倒地。
冷冽看了眼死去的玉娘,扫向个个骇然失色的宫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太后身上。
太后紧闭双眼,轻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决定让你这个西门家最年长的人看着我们冷家怎样夺回失去的一切,也好让你在面见你的那些列祖列宗时,能将最完美的故事说给他们听。”冷冽将长剑抛给了李炳,道。
太后闭目不语。
“我们走。”冷冽叫上一直不发声响的李炳,朝储敏宫外走去。
“苏染画呢?”李炳侧头,通过敞开的屋门看了眼屋内,苏染画依旧倒在地上,纹丝不动,他能看出玉娘的功力,知道玉娘那一掌是极重的。
“她?”冷冽瞟了眼苏染画,“看在她自寻死路的份上,我信了她的话,不过除了用她去对付西门昊之外,我想不出留她还有什么用,像她那样的女人还是任由她自生自灭的好。”
说完,冷冽头也不回的带着李炳离开了储敏宫,在他看來太后是不会想要对她下手的放过半死不活的苏染画的。
“太后,人已经走远了。”一个鞋女看着冷冽与李炳远去之后,才紧闭著储敏宫的大门,跑來对太后道。
太后睁开双眼,走到了玉娘身边,蹲下身,轻声道,“玉娘,你怎么样?”
玉娘缓缓的睁开眼,看了眼太后,摇了摇头,“我沒事,先让人去看看苏染画,她伤的不轻。”
太后点点头,示意宫女去看苏染画,自己亲手扶着玉娘站起來。
“我这长偏的心脏又救了自己一回。”玉娘手捂着心头的伤口,自嘲的轻笑。
“不只是救你,是在救我们西门家的江山。”太后道,“毕竟伤势不轻,不要多说了,先回屋去。”
“你们几个,注意外面的动静,你马上去取哀家所藏的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