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看到这里,我再也藏不住了,一声喝止。
那灰袍道士一顿,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我。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狞笑,说道:“小伙子,是你,贫道正要找你呢!”
毛豆显然被吓到了,他蹲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哭,整个人瑟瑟发抖。我立刻冲过去,把毛豆给抱起来,护在自己的怀里。
那灰袍道士看到这个,脸上的笑更加狰狞了,他那笑声,十分尖利刺耳,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也不管这灰袍道士,抱着毛豆就跑。
“小伙子,你以为你真能跑得掉?”灰袍道士在后边说道。
果然,我刚跑出去四五米远,另外一边的草丛里,也走出来两个灰袍道士。这些灰袍道士长得都差不多,都是那种尖脸龅牙的形象,脸上灰黑色的褶子皮松松垮垮,毛发稀疏,丑陋不堪。
见我朝它们那边冲过去,那两个灰袍道士立刻举起了利爪,那灰黑色的指甲,如同黑色的刀片一般,看上去十分的锋利,在夜色下,寒光幽幽。
看来,这条路上应该就是它们专门给我设置的陷阱,毛豆只是个诱饵。
我一手抱着毛豆,一手伸向口袋里边。
王神婆给我的十张符,还一张未用。
“毛豆,抱紧哥哥!”我道,毛豆死死的拦着我的脖子,我这才得以腾开双手,朝那两个灰袍道士走去。
爷爷讲过,无论啥东西,只要是条命,后脑和眉心都是命门。所以,我想要干掉这两个灰袍道士,就必须一击即中其眉心才行。
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我带着两张符,朝着那两个灰袍道士就冲了过去。然而,当我冲过去的时候,那灰色的大袍子突然开始收缩,哧溜一声,我竟只是把两张黄符贴在了灰袍子上。灰袍子被烫开了两个洞,符毁了,却并没有能够伤到两个灰袍道士。
这样抱着毛豆,实在不方便,我将他背在后背上。
这样,他只要抱紧我,就不会掉下去,我的行动也会更加方便一些。刚才丢掉袍子的道士,嗖地一声,出现在另外一边,它们一声狞笑,朝着我再次冲了过来。
我随手再抽出两张黄符,准备出手,却不料,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
一时间,我根本就上不来气。
而后,那诡异的笑声很近,怕是之前那个拦路的黑袍道士,追了上来,从后边袭击了我。我反手想要将黄符一把冲后边贴过去,却发现,前边的两个灰袍道士已经以自己的灰袍,将我的手给死死缠住了。
它们的力道很强,我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先给他灌一碗汤,他就老实了!”其中一个灰袍道士说道。
另外一个灰袍道士立刻从它宽大的袖口之中拿出了一个碗,那正是一碗功德汤,热气腾腾。
它过来,一手捏住我的下巴。
我的嘴不受控制的张开,紧接着,它将那一碗汤冲我灌下。
可就在那碗汤要被灌入我口中的时候,远处竟突然传来叫卖声。
“换剪子,换刀把,换好菜刀,好剪刀,针线头绳洋胰子,洋火糖果烟嘴子,有啥换啥,要啥换啥……”
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阴风,阴风袭来,天空中散落下来些许圆形方孔的白纸阴阳钱。视线里一阵迷离,周围的路也开始变了,变成了一条土路,两边枯草丛生。远处,阴雾弥漫,一条身影挑着一个担子,晃晃悠悠,朝着这边走来。
我一愣,没想到这时候货郎担竟来了?
青衣观主说过,货郎担要十天半月才能再出,这才过去了五天,他怎么就又出现了?而且,他的出现,还是在这种节骨眼上。
他要是一路去了我家,恐怕我爷爷的命就不保了。
一时间,我心乱如麻,甚至都忘记了此时我自己的危险处境。
不过,看到这一幕,愣住的不止是我,还有那想要给我灌汤喝的灰袍道士。片刻愣神之后,它们似乎觉得情形不对,拖着我,扭头就跑。
然而,货郎担的速度,显然更快一些。
他肩膀上虽然挑着担子,但是,眨眼的工夫,就已经出现在了我们前面。担子往那儿一放,他挡住了去路,提了一下斗笠的帽檐,露出一张黑青黑青的脸,再挂上一丝诡异无比的笑,他说道:“阳关大道你们不走,如今偏走我的阴阳路,既然走上了阴阳路,你们以为,还有从这里走出去的可能吗?”
这时,那灰袍道士也是冷冷一笑,说道:“你走你的阴阳路,我走我的阳间小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此事,你插手不得!”
然而,这句话却好像一下子激怒了货郎担,他怒道:“你们也不看看你们手上拿的是谁,也敢说,井水不犯河水?”
货郎担的怒气一起,周围立刻阴风肆虐,纸钱漫天飞舞,枯黄杂草呜呜作响。
“不过一乡间小儿!”灰袍道士说。
“真是鼠目寸光!这个乡间小儿可并非一般人,就是他,害我削减功德,还蹲了几天大狱,毁了我的名声。若不是我恳请下边的戴罪立功,我现在还被囚禁呢!”货郎担说这话的时候瞪着我,暴怒不已,脸上青筋都已经起来了,看来,他应该是被青衣观主给骗了。
也不知道青衣观主给了他什么,坑得货郎担回了阴间,受了责罚,也怪不得青衣观主会说,货郎担十天半月不会再出,原来是货郎担被坑的蹲了大狱。
不过,恐怕青衣观主也没有想到,货郎担竟然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