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近一个月的地毯式搜查,确定这一辈子的褚粮和王翠霞并不存于世,或者不存在这个地方之后,褚西终于离开。
“小姑娘?小姑娘你到哪儿?买几号的票?”
火车站售票窗口的工作人员见顶漂亮一个小姑娘随着买票队伍走上前,全然无意识似的,又乖又可怜,不由多了点耐心,多喊了几句,见她看过来,关切问道,“还是说钱被偷了?”
旁边人一听,都看了过来,当即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表示,可以帮她买张票。
这个时候的火车票虽然不比后世,但稍微远一些,就是一个普通工人月工资的一半。
褚西回过神儿,眼里盛满困惑,她本就面嫩,此时倒是有了些这个年纪孩子的模样。对上他,声音略有些干哑地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帮她?
男人被问得一愣,随后乐了,“这不是想帮就帮了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
“我有钱。”褚西收回视线,对上窗口售票员,“今天去首都的卧铺票,谢谢。”
“今天的没了。”售票员摇摇头,“明天上午的要不要?下铺?”非节假日,火车票还算宽裕。
“要。”褚西点头。
如今的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无所谓等多久。
售票员:“四十三块七。”
褚西递了一张五十的,接过找零和车票,刚转身,就听“哗啦”一声,整个天都变暗了。
手顿住,她抬头看向售票厅门口。
暴雨。
看顶着大雨疯狂往售票厅冲的人群,褚西顿了一下,还是掏钱在旁边店铺买了把伞,撑开,往雨幕里走。
跟她一个队伍等着买票的人,瞧着她不急不缓的样子,烦躁的情绪跟得了安抚似的,突然变得平静起来。
“可真好看。”光是一个背影就很好看。
“是啊,跟书里写的在江南烟雨中漫步的美人儿似的……”就是少了几分温婉,多了几分冷漠睥睨,世事无关己身的厌世情态。
“……”
两个人的文化程度显然不是一个段位的,先开口的瞥了一眼接自己话的人,哼哼一声,丢给他一个“就你有嘴会说话”的眼神,扭过头。
就多读两年书,能耐的!
·
到了第二天,雨势还没变小,地面的积水已经可以没过膝盖,褚西找前台借了剪刀,剪掉三分之二的裤管,这才往火车站去。
十月的天,已经略有些冷了,下了一场雨,这个冷意就更甚一些。
在候车大厅门口擦干腿上的水,又披了一件外套,褚西才进去。
这一进去,便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她上身包裹严实,外套长及臀下,唯有一双冷白色的长腿暴露在外,见肉不见骨,细长圆润……
扫过大厅,见没有任何空位,褚西抬脚,又往空气略好些的大厅门口走。
她是掐着点来的,只提前了半个小时,才一抬脚,广播响起,提示她所乘坐的火车车次因为暴雨问题,预计将会晚点半个小时到达。
她顿了顿,调转方向,买了一张贵宾休息室的票,闭目窝在沙发里打盹。
原本说晚点半个小时,可等了一个小时,还没见车到站。
褚西问那休息室负责人,“还没到?”
“快了,快了,应该还有四十分钟就到站了。你看会儿书,到点了我喊你。”人笑呵呵道,“咱可以比外面的人提前进站,不着急。”
褚西一顿,深吸了口气,默默收回视线。
即便时间再怎么宽松,可火车晚点这种事情,还是让人心里有点暴躁。
时间仿佛被人调慢了速度,晚点两个小时后,褚西购买的车次终于抵达车站,被人喊醒的时候,她还有些懵。
呆呆坐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一声。
晚点这种事情,后世不常见了啊……
·
卧铺车票是普快,比特快硬座票贵,速度却比硬座票慢,但不管怎么样,它终究还是晃悠到了首都。
乘务员将乘客的火车票提前半个小时还回去,便有广播响起,提示列车前方到站是终点站首都,以及首都相关的简单介绍。
在火车上晃悠了几天,等下了车,褚西觉得整个人都在晃。缓了一会儿,才顺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去往出站口。
检票,出站,就这么简单。
高三为了方便冲刺留的齐耳短发,一个多月的时间,便几近挨着肩头。在来首都之前,褚西找理发店按着后世的审美简单修剪过,现在的她跟肖宗忱画上的她,相似之处太少。
都说一个人的心态,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气质变了,那五官比之以前便有些微的不同。
所以车站检票的人一时不查,便把她放了出去。等人从自己眼前走过,那轮廓惊鸿一掠,才对上号。
可惜跟同事说好追出去,人已经不见了。
没办法,只能记下车次,找到乘警,具体到负责本车次的乘务员,这才确认,褚西确实来了首都。
一时间,各方联系继续加强行动起来。
对此,褚西并不知道,她出了火车站,招了出租车,她就直奔原身之前所报的大学,在附近没找到心仪的宾馆之后,又打车去了更远的地方。
等找到干净整洁略上档次的宾馆,脚下还有些打飘的褚西便住了下来。
前台小姑娘对着手里的通报看了一遍,又抬头看看已经往二楼走的褚西,有些拿不定主意。
“有些像,可是又有些不像啊……”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