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言为定!”郑钰铭站起身。
“永不悔改!”赵轩跟郑钰铭击掌。
嫒姬带着裳儿站在花园山石上,目送郑钰铭领着两个男宠远去。
“夫人,明公子会赢了殿下吗?”裳儿不看好郑钰铭这方。
“会赢的!明公子会赢的!”嫒姬扯着手中锦帛手巾,喃喃自语。
虽然缺钱、缺权、缺服侍的人,嫒姬却情愿过现在的生活。因为偌大的府邸只有她一个女主人。
郑钰铭将两个男宠领走,好长时间没有上赵轩府邸,赵轩却因为有赌约吊着,心中有了记挂,郁闷稍减,病情缓和,身体逐渐康复。
吴王笙六年,郑钰铭给赵轩送来三张红色纸张。
“这是什么?”赵轩从送递人手中接过红色纸张。
“这是戏票!明公子请赵国主前去散心。”送票人回答。
“戏不就是百伎,有什么好看的。”赵轩将戏票往台上一扔。
“殿下,去看看吧,景儿在家挺闷的。”嫒姬轻轻扯了一下丈夫衣角。
“好吧,那就多谢明公子美意了。”赵轩赋闲在家,每天主要是教导四岁的儿子赵景。跟聪明伶俐的儿子相处时间长了,赵轩对儿子越来越宠爱。
康城中心花园旁的一棟三层新楼房便是戏院,赵轩一家三口赶到时,戏院附近停了不少四轮马车,门口的人头济济,都在验票进入。
赵轩的戏票座位是贵宾座,位置在二楼,不用从大门进入,从侧门楼梯可以直达二楼包厢。
赵轩牵着儿子老婆上了楼梯,发现楼梯通道有护卫巡逻。
“赵国主!公子等你很久了。”大牛站在一间包厢门口朝赵轩裂嘴打招呼。
赵轩走进包厢,郑钰铭正坐在里面。
“明公子今日见赵某,莫非已将那两娈人培训成良才?”赵轩面露讥笑。
“王兄,看完这出戏,咱们再讨论这个问题。”郑钰铭宽容一笑,邀请赵轩入座。
赵轩瞥了郑钰铭一眼,摸不清郑钰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包厢一面对准戏台,戏台上敲起了鼓声,赵轩不方便再说什么,只在郑钰铭一侧坐下。嫒姬拉着赵景跟郑钰铭行完礼,抱着儿子坐在角落。
戏台鼓声停止,戏幕布在人们静默无声中打开,一阵悠扬乐曲传来,戏台上出现了一位身材修长的年轻女子,年轻女子嘴里唱着一种奇怪的调子,一边唱一边坐在纺车前纺着麻布。
“母妃,这唱的什么?”赵景不像大人那样屏息聆听。
“好像是对歌吧。”嫒姬也是第一次听到,女子唱得很好听,带着吴音,有些像山歌。
“是吴曲。”郑钰铭为赵景解惑。吴曲唱腔类似后代黄梅调,唱腔淳朴流畅,明快抒情。
赵轩瞥了下郑钰铭,不明白郑钰铭为什么要让他看戏,虽然戏台上叫花木兰的女子长得不错,唱得也非常好听。
戏台上的戏曲其实是二十一世纪花木兰故事的改编。说的是北方戎人南侵,长河附近一个诸侯国国主闻讯,立即征召百姓抵抗,规定每家都得出一名男子上前线,花木兰家中父亲体弱多病,弟弟年龄尚幼,都无法上战场,花木兰决定替父从军,装扮成男子应征入伍抵抗戎人,保卫家园。
女扮男装的花木兰跟一战友惺惺相惜,在战场上互帮互助。
戎人残暴,烧杀抢夺无恶不作,为了自己的亲人和家园,花木兰和战友们将戎人一次次抵抗在家园之外,使得家园免遭损毁。
戎人败退回草原,花木兰退伍返乡,战友前去探望,发觉同生共死的袍泽是女儿身,当即求婚,花木兰父亲应允。戏曲以一场婚礼剧终。
这台戏曲有优美的曲调,精彩的打斗,曲折的故事情节,加上放进了戎人入侵的真实背景,看得人目不转睛,仿佛身临其境。不但大人觉得精彩,连四岁的赵景都看得津津有味。
“王兄,此剧意义如何?”郑钰铭笑问。
“真是好女子!巾帼不让须眉!若诸侯国上下都如此女子奋勇抵抗,吾大秦长河中部如何会百里无人烟。”赵轩点头肯定。
三年前戎人南侵,如果各国诸侯都顾全大义,不是自私地守在高大的城墙内见死不救,戎人根本就不会如入无人之地,那里的百姓就不会惨遭洗劫和杀害。
“艺者表演此戏曲,能不能唤醒众人抵抗之心?”郑钰铭发问。
“当然!”赵轩点头,看到戎人的残暴,戏台之下的观众全部情绪激动,连赵轩都热血沸腾。
“艺者唤起众人心头热血,有没有功劳?”郑钰铭再问。
“当然...”赵轩忽然住口,仔细打量站在戏台上谢幕的艺人,发觉表演花木兰和花木兰战友的两人面容熟悉。
“啊!花木兰是乐者所扮!”嫒姬也认出来了。嫒姬口中的乐者便是跟郑钰铭离开一年的男宠。
“王兄,他们两人算不算有用之人呢?”郑钰铭一脸笑吟吟。
“虽然起点作用,不过两人毕竟是艺人,还是身份低贱者。”赵轩依旧顽固。
“王兄此然差矣!吴国以后的艺人身份不会低贱,他们将成为大师!艺术大师!”郑钰铭很有把握,只要艺人不成为权贵的专用玩物,他们在公众面前就会是偶像,是明星。
“那就等他们成为大师,赵某再任由明公子差遣!”赵轩有点耍无赖,说到底,应该算郑钰铭赢了那场赌局。
“唉!王兄...”郑钰铭长叹一口,好似非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