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眼神?”
顾流曦那同情又怜惜的眼神,引起了蓝山语茶极度的不满。
顾流曦正了正色道,“你知道吗?曾经我以前我是这个世界最倒霉最可怜的一个人,可是,长大了之后我才发现,原來不是每个人都会像表面一样这么幸福,人无完人,每个人都会有他不如意的事情,看着比我可怜,甚至沒有饭吃的人,我才明白,原來其实我也很幸福…”
她牛头不搭马嘴的话,却让蓝山语茶蓦然悸动。
她这些话是在安慰他吗?
蓝山语茶眯起了眸子,若有所思的看了顾流曦一眼,“你怎么会觉得你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最可怜的一个人呢?”比她可怜的人多了是。
顾流曦苦涩一笑,谈起了自己的过去,“小的时候看到别人都有父亲母亲,就我一个人沒有,那时候,我真的很伤心,回家问老头子,为什么大家都有父亲母亲,我却沒有,长大才知道原來我并不是沒有父母亲的,母亲生下我的时候就死了,父亲却从來都沒有看过我一眼,明知道有我的存在,却从來不闻不问,就当做沒有生过我一样,有时候我会在想,如果他们不要我的话,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回想以前总是被欺负,总是会闯祸,总是受人白眼,那种日子,真的很难过。
她也曾盼望过,父亲会想起她,有天会來接她回去,可是,一直等候…
等來的却是绝望与心伤…
每次过生日是她觉得最痛苦的时候,因为老头子告诉她,这天也是妈妈的忌日,妈妈生下她之后,因为难产而死。
虽然从來沒有见过妈妈,但她知道她的母亲一定很爱很爱她的,不惜用死亡也要赐予她新生命。
每当想妈妈的时候,她就会照镜子,想从镜子里寻找出妈妈的影子。
因为她曾经听一些老人说过,女儿大多数会长得像妈妈,她常常将自己的容貌想象成大一号的妈妈,用这种办法去想念妈妈。
听完了顾流曦的身世之后,蓝山语茶沒有说话,只是仰着脑袋看向远方。
顾流曦也沉寂在回忆的悲伤里。
在他们周围流动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蓝山语茶突然间站了起來,朝顾流曦伸出了手。
觉察到蓝山语茶突然的动静,顾流曦微微侧着脑袋看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蓝山语茶真的很讨厌顾流曦这种过于迟钝的反应,语气不太好道,“起來。”
顾流曦盯着面前的那只手,不解道,“干嘛?”
蓝山语茶再次败给她了,“你不是说不会骑马吗?我教你…”
“你教我骑马,真的吗?”
一听到蓝山语茶说要教她骑马,顾流曦马上兴奋的从草地上站了起來。
蓝山语茶郁闷的灿灿收回了手,转过身去。
顾流曦站在原地,喜悦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不是说要教她骑马吗?干嘛这个脸啊!
蓝山语茶走了很远,顾流曦还沒有跟过來,他忍不棕头催促道,“还不赶紧跟上來,你到底还要不要学骑马?”
“要啊!”
顾流曦马上疾步的跟了上去。
蓝山语茶先教顾流曦上马的技巧,再很有耐心的牵着马,带她走了一圈。
他教得很认真,顾流曦也学得很认真。
很快就学会了骑马的技巧,就算不用蓝山语茶牵着,她也能自己一个人骑了。
刚才悲伤的气氛,一下子消散不见了。
草原上出现一片顾流曦的欢声笑语。
原本满满惆怅的心情瞬间好了起來。
她本是乐观知命的人,很容易就满足了。
站在草原上,看着马背上笑得格外欢乐的顾流曦,蓝山语茶的心情也跟着开心起來。
不知不觉间过了正午,两个人都肚子饿了。
骑马回去的时候,顾流曦非要抢在前面骑。
蓝山语茶知道她现在骑马骑上瘾了,就随她去了。
明明两个男人,共骑一匹马的时候竟沒有违和感。
顾流曦不懂路,到了城里的时候就换蓝山语茶來骑。
城卫都好奇的看着马上的两个男人,差点沒大跌眼镜。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七王爷会跟别人同骑一匹马的。
这个男人是谁,看她身上的穿着,应该是士兵才对。
难道是七王爷的手下吗?
可是,手下跟主人同骑一匹马,那也实在是太奇怪了吧!
顾流曦还沉在学会骑马的欢乐中,也沒有留意周围看他们的目光。
蓝山语茶更是不把那些目光当一回事。
因此,当事人的他们一路谈笑风生的回到了七王爷府。
到了七王爷府的时候,管家带着下人一早就等候着了。
看到七王爷和顾流曦同骑一匹马的时候,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去请安。
蓝山语茶先下马,然后再牵着顾流曦的手带她下來,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他才将马交给马夫。
“爷,欢迎回家,午饭已经准备好了,爷是先要沐怨是先吃饭。”
管家一看就是一个严谨的人,侍候王爷这么久,一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气和生活习惯,不该看的,就当沒看到,不该想的,绝对不会去想。
也因为他这种性格,蓝山语茶一直很放心把王爷府交给他管理。
蓝山语茶看了东张西望的顾流曦一眼,才说,“先吃饭吧!”
刚才顾流曦就一直嚷着肚子好饿。
“好的,老奴马上让人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