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娘,房间里好香呀!”梅姑由衷赞道。
“香吗?那你就在这里多闻闻。”芝娘依旧没有回头,继续揉压着眼角,一边随意搭着话。
梅姑见芝娘没理她,便看向梳妆台。一见芝娘的揉压,瞬间明悟,立马拿起手帕擦下嘴角,以便遮掩笑容。
恰巧,这一幕让芝娘看到了。芝娘眉头皱了一下,神情没有变化,心里却是骂开了。你个小骚蹄子,你到老娘这个年龄,说不定成啥样了?老娘在你这个年纪,可是比你好看得多!都过二十了,胸前还没有二两肉,没个自知之明,还敢笑话老娘!
梅姑没有急着说话,反而在房间里打量起来,不时撅着小嘴,含混地嘟嘟囔囔。
又揉了好些会,芝娘这才转过身来,面无表情问道,“你今来我这,有什么事?”
梅姑也停下打量,略显踌躇回复道,“芝娘,昨晚,昨晚那个胖子,是个当官的。”
芝娘哂笑,“我知道!不是当官的,我昨晚还会亲自去摸摸底?还有什么事?”
“他说他是衡山知县!”
“什么?衡山知县?他就是闫如皋?”芝娘顿时愕然。
“嗯,他是这么说的。我看芝娘在衡山县那边,也铺了个摊子,最近又是忙着联络采买的事,就特意留心打听了。”梅姑随意无形间,便把前来禀报的原因解释了,还有隐隐的暗示我是知道你最近在忙些啥的。
芝娘自然也听明白了,不过此刻也没空去计较梅姑的这点小心思。
“梅姑,你且细细说来,那个闫胖子都跟你说了些啥?”芝娘连忙追问。
既然来禀告了,梅姑倒是没有拿捏的意思,径直说开了,“芝娘你走了之后,我陪着胖子喝酒闲聊,无意间他不仅透露了官身,还说漏了几个事。昨天他来府城,是秦知府召他商议,说要他剿灭县里的一伙土匪,对,虎山贼。还说,这回知府大人给他许下了大笔钱粮。他还给我许诺,若是事办得顺利,他就过来给我赎身,要迎我进门给他当姨太太。”
“啊!要剿灭,剿灭虎山贼?还有说些其它的没有?”芝娘很是关注梅姑带来的消息。
“其它的就没有了。那个胖子除了吟诗作对,卖弄学问外,就是给我许诺,让我等着,等着他赎身。”梅姑语气很是平淡,好像跟自己毫无关系的。
虽然心里记挂着剿匪的消息,但女人的八卦天性还是迅速冒了出来,“听你口气,好像一点不关心似的?不想当姨太太?知县,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掌印官哟!”
“还是算了吧!这种小官,最是烦人!权不大,钱也不多,官架子倒是蛮大的。开口本官,闭口本官,听着腻味!天天陪这种人,想想都烦死了!”梅姑撅着小嘴,劈里啪啦一顿数落。
“哟呵,那你看多大的官,才不是小官?我看,你烦的不是官架子,而是其他的吧?”芝娘打趣道。
听到芝娘这么说,梅姑倒是没有急着辩解,纤手托腮想了会,“说实在的,主要是太胖了,长得又矮,身上的肉松松垮垮的,把一身好衣裳都浪费了,肥肉怎么都裹不住。太没有男子汉气概了!”
听梅姑这么一说,芝娘止不住大笑起来,“看来梅姑你年纪小,倒是会挑男人!我看你到时候,究竟挑个什么样的男人!嗯,我看种田的后生,都挺精壮的,要不要给你找一个……”
梅姑听了,秀足一跺,迅速扑上前来,双手伸向芝娘的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