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气流通的屋里感觉好清爽。
这套处在好地段的房子,就这样被闲置着真是可惜了。
那又能怎么办,这套房子就像她这个人的角色是一样尴尬的。
拿着床单走进卧室,见床上已经铺上了新床单,殷雪莹愣住了,何止是床单,康寇的枕头,还有她收起来那个枕头,都好好的摆在那里。
眼前的一切让她瞬间有些恍惚了,难道他们还一直生活在这里?说分开只是个梦而已?
抱在手里的床单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殷雪莹这才如梦初醒,捂住嘴,让泪水无声的流淌下来。
他来过,他貌似经常来过,床单上还有他躺过的痕迹,康寇,你能不这样吗?你能不能让我忘记你?我最近都不看本市新闻了,我都已经快要忘记你了,我都想答应彭宇的求婚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难过,你到底让我该怎么办?
殷雪莹趴在康寇躺过的地方呜呜痛哭出声。
从想着要分开,到彻底分开,她都没有让自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这次她决定了,她要奢侈的哭一次,在他躺过的床上,她要好好的哭一次。
不知哭了多久,感觉眼睛肿的都有些睁不开了,殷雪莹这才爬起来,摸摸肚子,安慰道:“宝宝,妈妈是太想你爸爸了,真的是太想了,宝宝是不是也跟着妈妈难过了?妈妈答应你,以后不会了,咱们就哭这一次,以后绝对不会了。”
站起身,既然床单已经换了新的,那她拿来的床单就放在这好了。
走出卧室,把来时打开的窗户又都关上,虽然答应康寇会常来打扫,但殷雪莹还是决定,这里以后她不会再来了。
站在门口回头最后看一眼这套房子,然后猛地推开门,走出去,回身砰地一声把门关上,锁好门,再然后殷雪莹慌忙往楼下走去。
这一切的动作殷雪莹感觉都不是她自己做的,她此时就好像上了劲的发条一样,不是她在支配手和脚,而是手脚在支配着她。
怕在碰到对门的阿姨,还真就很有缘的又碰到了。
在楼下乘凉的阿姨一见殷雪莹出来,忙又热情的和她打招呼,见她哭肿的眼睛老阿姨吓了一跳,“怎么了姑娘?这怎么进去这么一会就哭成这样了?”
“没什么的,我走了阿姨。”殷雪莹近似慌慌张张的赶紧逃离这个多管闲事的老阿姨。
望着殷雪莹离开的方向,老阿姨自言自语道:这户人家真怪,平时又不见夫妻俩一起回来,要吗是男的回来,这今天女的一回来又哭成这样?
老太太正叨叨着,一抬头,见康寇正从刚刚停好的车里下来,老太太皱眉想了一下,又见康寇奔他们这个单元走过来,对,就是他,他就是刚刚哭着跑走那姑娘的老公。
老太太平时除了看看电视剧,就是看看戏曲平道,对这个市的新闻她可是从来都没关注过,所以对康寇这个市长她当然是不认识的。
“酗子,你等一下……”老太太追着康寇走进楼里。
听老太太这样喊他,康寇知道她没认出自己,忙微笑着和老太太打招呼,“阿姨,您也住在这个单元吗?”
“我们住对门的,也是,咱们又没见过,可你媳妇我们可见过好几次了,就刚刚,你回来前,你媳妇刚走,”
老太太刚说到这,康寇忙激动的打断她,“您是说,我,媳妇,刚刚离开这里?”
老太太点点头,“可不,你们基本就是脚前脚后,”见康寇转身要去追,老太太又拉住他,“酗子,阿姨多句嘴,刚刚你媳妇从家里出去,好像哭的挺严重的,那对大眼睛都肿的快变成桃子了。”
“谢谢您了。”康寇和老阿姨道了谢,忙追了出去。
如果莹莹刚走,那他开车应该是能追得上的。
康寇开着车,顺着美容院这条路边走边看着,那位阿姨说雪莹哭的很严重,他听了突然觉得心很疼,他不知她为什么哭,可她能来这里哭,一定当这里是避风的港湾了。
康寇追到美容院的外面,也没见到殷雪莹的影子。
他来这个家多次都没碰到她,他猜她是没来过,今天她终于来了,而他不知为何,还没到午休时间,突然就很想来这里看看,这难道就是他们的缘?
既然有缘,那为什么会错过呢?
眼前就是殷雪莹的美容院,以前他也来过几次,可每次都如这次一样,他就连下车的勇气都没有。
他已经答应父母明年五一结婚,殷雪莹也有了爱的人,这样的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启动车子,调转车头,不见或许是最好的答案。
回到他们的家,推开门走进去,仔细闻了闻,貌似是有了她的味道,没见客厅有什么变化,康寇忙走进卧室……
她拿走的床单送回来了,他的枕头怎么是湿的?康寇忙拿起自己的枕头,就在刚刚,雪莹就趴在这里哭过?闭上眼睛,他仿佛都能看见当时那个画面。
突然好像有些明白了,殷雪莹趴在他枕头上把自己哭成那样,不是因为遇到了什么事,而是想他了。
半年的朝夕相处,殷雪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清楚,她不是那种爱哭的人,有时他甚至觉得,她的穷家把她磨练的,比几十岁经历过风霜雪雨的人都坚强。
可今天,雪莹却在他们这间爱巢里哭了,而且哭的还很凶。
把枕头放好,康寇站起身,他要去找她,去看看她,不然他没办法让自己揪痛的心平静下来。
不知她现在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