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卢剑熙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总归,江昀最后赢了,这件事情就不会产生什么坏影响,反而是让江昀更涨了一波脸。
毕竟,这主席台上,还坐着许多别的江东门派呢,虽然大多都是些中小门派,但是小归小,他们也更加接地气一些。
随着他们的传播,估计江昀的名气将会好好传播一番。
这是好事,是卢剑熙喜闻乐见的。
现在的江昀,是可以作为吴地江湖的一面旗帜树立起来的。他父亲死了,但是江铭留下来的政治资源还在,并且很丰厚。
江昀这面旗帜树得好,再配合上葬剑山庄的实力,从庐州江氏的手里,接过江东武林的大旗,不是难事。
这是很现实的因素,之前他的赵赫师弟,作为庄主的左右手兼智囊,跟他好好分析过这个问题。
而刨除掉这些现实因素,仅仅从个人感情上,他也愿意看见江昀逐渐成长,这是一种长辈对亲密晚辈的殷切希望。
作为江铭的生死好友,卢剑熙也很希望江昀未来也能成长起来,不管是实力还是名声,都能成长到比肩‘吴之豪侠’的地步,重建庐州江氏的威名。届时,他就算是到了地下,见到老友也能自豪的说,自己没辜负两人的情谊。
“不愧是江大侠的儿子,最后反击那一手,老夫看着都觉得额头冒汗。”墨剑门的李思衡长老赞叹道。
“李长老,你这夸得太过了。”卢剑熙虽然心里很高兴,但嘴上还是要帮着江昀谦虚一下的。
算下来,在江氏全族覆灭之后,他现在甚至算得上是江昀的监护人。
“不夸张不夸张。”李长老说道,“卢庄主,我且就问你一句,你当年十七岁的时候,好像已经启六星了吧?但你觉得你那时候,能这么沉着冷静的刺出那破解攻势的一剑吗?”
“这……”卢剑熙回想了一下,那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哪儿记得清楚?
但这时候,一起吹捧一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于是,卢庄主说道:“可能是没有的。”
这话引起了旁边不少人的侧目。
卢庄主,可以算是江东武林第二人,实力跟江铭伯仲之间,名气稍逊一筹,但也是成名多年的豪侠。他在少年时,更是名满吴地的天才,兼有努力、气运,一路走到现在。
可听这话的意思,卢庄主这不是承认了自己少年时不如现在的江昀么?
这就引起了许多人的窃窃私语了。
李思衡拍了下大腿,道:“这就对了!咱们这个白衣剑啊,虽然在内功修炼上,只能算是个普通天才,不是最出类拔萃的,但是能在这个年纪,有这一手冷静沉着的剑法,那也是几十年不见的天分。”
这人要说实力,其实也比较寻常,卡在临九星很多年了,估计这辈子也没什么希望能进到明之境,而且出身也就是墨剑门这么个统共估计百人左右的小门派。不过,他年纪大,辈分高,又素来好名声,江湖上还是有不少人愿意敬他一头的。
更何况,他现在还这么不遗余力的夸赞江昀。
卢剑熙抚须以掩饰笑意的说道:“虎父无犬子。”
“是呀。”李长老感慨道,“江大侠我也是熟悉的,咱们江东侠道的领袖,不料被宵小所害……儿子如此出色,他若是泉下有知,多少也该欣慰一些了吧。”
“……”卢剑熙听闻江铭的名字,顿了下,还是说道:“若要江大侠安息,这个仇还是要报的。”
“必然。”李思衡慷慨道:“为江大侠报仇,是整个江东武林、乃至整个吴地江湖的大愿,哪怕是官府,也不能阻挡!”
他这其实不只是嘴上说得慷慨而已,墨剑门在江东首府建邺周边,这次事发之后,他们力量虽然不大,但闹得动静可不算小。
这也是现在江东武林的一个缩影。
……
出了这么一个插曲,不过往后的流程倒是都很正常的走完了。
江昀重新回到了主席台坐着,而张默生虽然手背被刺伤,血流满手,但其实并不太重,江昀也不至于在这种环境下狠手。
实际上,不管是张默生的手伤还是张默平的断肋骨,都不算很严重的伤害。修养些时日,就差不多没什么问题了。
人走在江湖,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将手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张默生就跟所有打入到淘汰赛阶段的外门弟子一起,重新站到了台上。
比剑会还剩下最后一个环节——公布本次被收入真传的弟子名单。
每年葬剑山庄有剑师头衔的高层,从比剑会收徒的数量,其实都不确定,少的时候两三个,多的时候七八个也出现过,主要是看某个外门弟子是不是打动了某位剑师。
而且,说起来也不怎么看名次——当然,能打到头几名的,那自然是本来就有本事的,一般被选也没什么问题。
卢剑熙今年自己没打算收徒,不过这个名单还是要他来公布的。
连着念了三个名字,被念到的人自然开心无比,没被念到的,脸色逐渐变苦。
但他始终没有没有念出张默生的名字。
台下围观的外门弟子中,升起了一阵‘嗡嗡’的讨论声。有人在为张默生道不平,有人在幸灾乐祸,说他无事生非惹怒掌门纯属活该,不一而足。
张默生右手裹着纱布,站在原地,脸色倒是还算平静。
不管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至少他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现。
卢剑熙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