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而是她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这样的人,她是冷漠的,自私的,甚至是没有同情心的,所以这样的人想从她身上捞到好处,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对于这样倚老卖老,蹬鼻子上脸的人,季城的反应通常都是苦笑。
他是军人,不可能看到一点看不惯的,就学现下的小年轻来一个邪魅狂拽酷,对于老弱妇孺的求助更不可能充耳不闻,否则他就会被推到道德制高点进行鞭笞。
人生有很多无奈,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缩影而已。
但是白小白显然就不是那么甘愿当冤大头了。
她是一个没有节操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明确道德观的人,言行举止全凭个人心情好坏,一个游离于法律边缘道德之外的人,是没有什么能束缚得了她的。
当季城因为白小白的那句,“你以前都是这样的?”还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时候。白小白紧接着又平静的吩咐道:“我饿了,你去给我买点吃的,面包和牛奶。”
季城正在担心媳妇会生自己的气,一听她跟自己说话,心里就松了一口气,乐了。得了命令后,嘴角含笑就出了房门。
那年轻女人看着季城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带着点羡慕又含着点嫉妒看了眼白小白。
白小白眼中寒光一闪,从裤子口袋摸出那枚金属钮扣,她现在可不像想弹那婆婆的脑袋瓜子了,而是想弹他们婆媳俩的太阳穴、眼珠子。
想到这里,她诡异的笑了,因为貌美,那笑竟也是魅惑动人的,纤指一挥,捻着扣子,运力。
“等我大孙子出世,也让他当兵!你看,当兵的真气派!”那婆婆不知何时居然拿起了季城早前放在小桌子上的军帽,正拿在手中,既小心翼翼又贪恋的与媳妇比划着。
白小白目光一闪,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过平凡人的生活,她已经是季城的妻子,而她的丈夫是军人,如果她想继续平凡的生活,她就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遇到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就出手伤人,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把军帽放回去。”声音冷冷的。
婆媳俩一愣,那媳妇突然不知道哪根神经抽了,夺了婆婆手中的军帽,往桌子上一扔,不屑道:“有什么了不起!”实际上她是嫉妒的,因为她的男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平时粗声粗气也就算了,有时喝醉酒了还打她,都已经添了三个闺女了,还逼着她非要生下儿子为止。
然而许是那媳妇的力气使大了,那桌子又滑又小,季城的帽子在桌子上过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掉地上了,却被白小白伸腿一捞,稳稳的挂在她纤细圆润的脚趾上。
婆媳俩惊讶的一时没了声响,白小白抽了张纸巾将季城的帽子仔细擦了擦,仿佛是想擦去那婆媳二人在军帽上留下的痕迹。
白小白手上轻轻擦着军帽,目光却犀利的盯着那年轻女人的肚子看了起来,女人被她看的不自在,缩了缩身子,老太太也察觉到她眼神的怪异,忍不住斥责道:“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怀孕啊?”
“嗯哼,”白小白笑的天真无害,“职业习惯了,看到大肚子的女人就忍不住多看几眼。”
“啊?你是妇产科大夫?”老太太突然兴奋的大着喉咙道:“那您给看看,我儿媳妇这胎是男是女?”
“计生办的,”白小白不冷不热的回了句,“我娘家爸妈都是计生办的人,我才从事这行,这次就是为了配合上面检查,下乡去了解情况,有多生超生的,抓回去人流。像您媳妇这样的话,已经成型了,可以做引产术。月份真的大很了,花点钱,也可以了事……二十万吧……”
那婆媳的脸色在听到白小白慢慢吐出的话后,脸色越来越苍白,不由自主的哆哆嗦嗦站起了身。
“对了,你们是哪个村子的?村支书叫什么?你们村有超生的吗?配合检查,举报有奖,隐瞒的话,孕妇拖去堕胎,男的抓去结扎,公公婆婆铐去坐牢!”白小白漫不经心的说道,突然又顿住,阴森森的盯着年轻女人,“我看你岁数这么大了,不像是生第一胎啊,不会是超生的吧?!”
“怎么可能!”俩人被盯的脊背发毛,几乎同时大喊出声。
老太太恭敬的缩着身子,低垂着头,眼神警惕,“同志,这话咱可不能乱说,我们怎么可能干超生那种事呢,咱可都是规规矩矩守本分的乡下人。我们乡下有政策,第一胎是姑娘,可以生第二胎,我媳妇的确不是第一胎,我们是有指标的,合法的,哎哎呀……恶……我怎么突然头这么晕呢?这房间好闷啊,我老婆子气管不好,心脏病、高血压、不能待这么好的房间,媳妇儿,咱们还是出去透透气吧。头晕,头晕,你扶着我赶紧出去。”
季城拎着一包东西回来的时候,那婆媳二人正咬牙切齿的将那两包东西往火车过道上拖。
季城不明所以,正准备出声询问,那婆婆却率先开口道,“解放军同志,太感激您把床铺让给我们那!您媳妇真是个好人,还要将她的床位也让给我这个老婆子。哎呦,我们乡下人,住不惯卧铺,空气不好,待着我头晕。您快回去吧,不用管我们了!我们很快就到站了!”
季城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自然是好心的劝他们回去休息。
那婆媳二人倒似铁了心了,死活就是不干了,最后婆婆竟急红了眼,还差点赌咒。
季城无奈,虽然不应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