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悔大惊,额头顿时滚落一滴冷汗,他身影一闪,快速躲过了穿过木剑而来的攻击,但是也没讨到好处,衣角被厉风刮过,撕裂了一角。
不少弟子见此皆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小子,这人的修为比你高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你若是再不还手的话,估计就真的要败了。”
赤焰慵懒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顿时让心神不宁的李忆悔一阵烦躁,不免咬牙低哼一声:“闭嘴。”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与他离得最近的李经纬却听得清楚,不悦的眉头轻佻,注视着李忆悔的脸,将木剑要收了:“忆悔师弟,你不与我动手,莫不是看不起我?”
李忆悔眉头紧紧,眉头如同挤压在一起的山峦。
他怎会是看不起他,眼前的人是他的生父,要他怎样动手?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即便恨透了他。
李忆悔痛苦的闭上眼,将牙关咬的更紧,没有吭声。
“呵呵。”李经纬没再多说,反而意味深长的笑了两声,随后提剑而来,这一次他手中的剑携带着一股凌风,缠绕着无色之气,不同之前的攻击,都只是单纯的武打。
“小子!”
赤焰大惊,大叫一声。
就在这顷刻间,那木剑停在了李忆悔头顶,一道厉风将他头顶的发带割断,一头如墨的长发顷流而下,坠落在胸前以及身后,软软的扑在地板上。
“李忆悔!”
弟子中,一抹倩影冲了出来,蹲在李忆悔身边,神色紧张的抓着他的胳膊。
“师兄。”来人正是宁心怡。她一脸担忧的看了看紧闭双眼的李忆悔,再小心翼翼的看向眼前的李经纬。
他脸色不太好,眉宇间参着些许怒气,但是悬在李忆悔头顶的木剑还是收了回来。
李经纬哼了声,落下一句话:“无趣。”随后便转身归队。
宁心怡重重松了口气,将李忆悔的胳膊抓的更紧:“李忆悔,你没事吧?”
李忆悔缓缓睁开眼帘,长密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将那漆黑如墨的眸子倒上一层阴影,徒增阴郁之色以及令人难以捉摸的深不可测。
“你这小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赤焰也松了口气,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
李忆悔没吭声,而是攥紧手心,缓缓从地上站起。他抬起眼帘,深深的看向老师:“老师,我认输。”
说罢,也转身归队。
张无脸色一沉,目光扫过两人,道:“你们两位是把比武当儿戏吗?”
“并非,而是弟子本就没有修为,定然不是师兄的对手,所以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李忆悔一脸真诚的低下头,同时做了揖。
另一边的李经纬却并没因这话而改变脸色,眉间依旧带着愤愤不平。
“好了,经纬,听说他前些日子历练森林的时候受了伤,估计还没痊愈。现在估计也如他所说,没有还手的余地。”旁侧的人见李经纬满脸不快,便小声劝解。
同时另一侧的秦舒与开了口:“李忆悔并非看不起人的那种人。”
这般说来,李经纬心里才好受些,毕竟他之前也是有多加关注这个少年,因为耳边总是有人传言他与李忆悔模样相似,就如同丢失多年的亲兄弟。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有个弟弟,但正因为如此,所以目光总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落。
这三年来,以他的观察,李忆悔这人平日的性格他是了解几分的。确实不是看不起人的自命清高之人。
李经纬无奈叹息,揉揉眉心,嘀咕了声:“而后给他道个歉吧。”
毕竟那一下可是吓了不少人,更何况是当事人李忆悔。
两人的闹剧暂时收尾。而后几个时辰中都在持续着比武,直到晌午时分才结束。
众弟子纷纷散去,往食堂的方向而去。
田赢也跟李忆悔一同前去,两人一边走着,田赢便一边问道:“忆悔,可是身上的上还没痛?”
李忆悔摇头,但想了下,便回答:“但今日怕是不能练武。”
“难怪。”田赢松了口气,随后无奈摇头:“你也真是的,这事若与老师说也不会惹师兄不快啊。”
李忆悔却并不在意这些,依旧面无表情,不作声。
这时,身后一道微小而又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忆悔刚停住脚步准备转身看去,身边便晃来一道倩影:“李忆悔。”
李忆悔扭头看去,竟是宁心怡。
“上次给你的药,你用了没?”她问。
李忆悔回想了番,好像自己并未用,而后便就是历练森林了。
“师姐……我……”他难得的吞吐,低着眸,好像在寻思着怎么解释。
宁心怡气鼓鼓的瞪着他,没好气的打断他的思索:“别支支吾吾了,我看你也是没用。”
“师姐,忆悔不是故意的,”眼见着又要得罪一个师姐,田赢赶紧开口想要帮李忆悔解释。
“我没你说话。”但果断被宁心怡驳回。
“对不起,师姐。尚还未用。”李忆悔如实回答。
宁心怡眼里神色复杂,有喜色也有失望。但很快便傲然道:“算了,这次便原谅你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小瓶子递给他:“这个你拿着,专治外伤。比上次那个好用,你将上次那个扔了便是。”
李忆悔抬头紧紧的盯着宁心怡,此时的她,眼中如皓月般明亮,没有往日的高傲与轻蔑,而是真心待他。
李忆悔双手接过,深深的道了谢:“多谢师姐。”
“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