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闹完事的次日清晨,阮夫人便亲自登门拜访了。
静王妃一早便知悉了昨日之事,正憋着一肚子的不快没处宣泄呢。听到婢女的回禀,素手一扬,直让对方干等了大半个时辰。
夏听凝刚陪下朝的百里容瑾用完早膳后,便带着婢女一路来到素园请安。却被守门的婢女告知,丞相夫人上门,静王妃此时正在厅内会客。
夏听凝听后面上半分不显,只是转道向厅堂走去。这个阮夫人,上门来会是有何指教?
厅内,静王妃冷着柔美绝色的容颜,一个正眼都没施舍给在下方端坐着的阮夫人。
阮夫人虽心中气恼,大感面上无光。但此时也不得不耐下性子,柔和着神情道:“王妃,昨日的事我都知晓了。这事确实是银铃的不对,我已经好好说过她,她也是知错了。”
说这番话时表现出来的神情跟语气,阮夫人此刻已是将自己的位置放得极低了。
静王妃听后,皮笑肉不笑,不咸不淡的道:“是吗,她这也不知是第几回犯错了,本宫瞧着,这回怕也只是嘴上功夫罢了,当不当得真可还真是得另说呢。”
瞧瞧这阮氏昨日做的那些事,哪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做派,简直就是有辱门风。这会三言两语的就想打发了她,哪有那么占便宜的好事。
阮夫人心头一窒,知道静王妃是不肯轻易善了了。暗地里气得直恼,这个蠢笨如猪的二女儿,尽会给她找乱子。她堂堂的丞相夫人,几时被人家这么落过面子。
阮夫人恼恨得浑身不自在,偏还硬是得挤出张笑脸,打算继续说上几句好话。
正欲开口时,夏听凝迈着莲步踏入厅中来,一袭银丝墨雪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双眸似水,肤如凝脂。
夏听凝唇边含笑,举止优雅的向静王妃屈膝请安。
静王妃眼见夏听凝来了,脸上更是犹如春风拂面,扫走了先前的冷然,眼角含笑道:“快起来吧,好孩子。”
夏听凝腰身一动,款款起身,转头又向坐在一旁的阮夫人微微行了个礼。
阮夫人眼珠子不错的紧盯着站在她面前的夏听凝,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单这容貌气质,便是一等一的了。再瞧静王妃对这个儿媳的态度,也可见其手段不凡了。否则一个四品官家的庶女,没有些手段,怎能讨得了婆婆的好,稳坐世子妃之位呢。
心中弯弯绕绕的不知转过了多少心思,但阮夫人仍旧笑意盈盈的看着夏听凝道:“这便是世子妃吧,真是个玲珑般的人儿。”
静王妃闻言只轻哼了一声,算是应了阮夫人的话。转头又满意的看着夏听凝,她的儿媳自是千好万好的,哪像那个阮氏,当初真是霉运当头,竟捡了个那么不着调的儿媳进门。
这亏的不是她的正经儿媳,否则她早晚都要给活活气死。
夏听凝浅浅一笑,水眸中华彩流溢“夫人过誉了。”阮银玲好几次都在自己这吃了大亏,她可不信这阮夫人会是真心赞扬,没准心里头早想着要将她挫骨扬灰了呢。
阮夫人红唇微扬,似是真的很喜欢夏听凝般,言笑晏晏的道:“怎会,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像你这般标致的人儿呢,怪不得世子宝贝得很。”
夏听凝闻言只是淡笑不语,也没出口反驳,她就权当赞美了,反正容瑾宠她也是事实。
静王妃听后却是扬唇一笑,直道:“这是自然,像凝儿这样的好儿媳,那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知书达礼,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可不就该宠着些。”
哪像那个阮氏,顶着相府嫡女的身份,这做出来的事,却没一件是合规矩的。
阮夫人闻言脸色一僵,面上挂着的笑容差点保持不住。这话什么意思,明里暗里的讽刺她的女儿吗。银铃可是她生的,是相府的正经嫡女,竟被讥讽连个四品官家的庶女都比不上。
阮夫人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她这个丞相夫人,到哪不是众星捧月的,何曾被人这么当面说过。
静王妃可不管阮夫人的心里这么想,她的两个儿子公然被人叫做小胖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能不在对方身上找回来才怪。
她的儿子胖又怎么了,碍着别人什么事了。就是胖那也不是别人能说的,这叫有福气。静王妃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边斜睨了阮夫人一眼,这一家子没见识的。
阮夫人暗地里深吸口气,继续保持着优雅端庄的微笑“王妃说的是,看得出来,世子妃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儿媳。”
这话一出,静王妃倒是不好再冷嘲热讽的了。毕竟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服软,她若是还一直揪着不放,倒显得她这个王妃小家子气了。
夏听凝也因这话而不禁高看了阮夫人一眼,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个丞相夫人,道行可不浅。婆婆这般冷言冷语,她都能笑着应下来,可见其心性和忍耐都不是阮氏所能比拟的。
阮夫人神情依旧温和,看着夏听凝的眼眸中恍若也带着满满的善意“世子妃,昨儿的事确实是银铃的不对,我也已经训过她了。这孩子性子直,又误信刁奴的挑拨,她也是爱妹心切,这才一时冲动做了错事。那个刁奴我已让下人拖出去杖毙,也算是给世子妃一个交代了。”
夏听凝闻言唇边漾起浅浅的笑容,到底是丞相夫人,这心机手段就远非阮氏那个小虾米。对阮银玲和阮金玲二人的错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带了过去,反而说是刁奴挑拨。又点明这人已经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