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到了这会还巧舌如簧的想要狡辩蒙混过去,真当她是好糊弄的不成。
夏听凝神色一冷,素手一扬,桌上的茶盏立即便‘啪’的一声砸到了正在高喊冤枉的曹婆子面前,唬得对方心下一跳,登时就闭上了嘴,人也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
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惊怕的神情,她哪料得到世子妃会突然来这么一手,这要是一个不好,砸到了她头上,那还不得当场就头破血流。
夏听凝看着对方的举动神情,冷冷一笑道:“方才不是说得挺起劲的吗,这会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一口一个愿望的,喊得比谁都大声,还说什么还她清白,简直就是可笑至极。这般大声嚷嚷着,真以为自己抓不到她的小辫子,奈何不了她了吗。
曹婆子佯装镇定,梗着脖子道:“世子妃,老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那单子老奴也解释过了,分明就半点问题也没有。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世子妃就是说破了天,老奴也不会委屈自己认下来的。”
反正对方手里又没有切实抓住她贪银子的把柄,傻子才会去认这档子事呢。
这是打算要跟她死磕到底了,夏听凝冷冷一哼:“你是不是在想,你这事做得那么隐蔽,肯定不会有人知道你动了手脚的对吗?”
曹婆子闻言神色一紧,随即又默默的安慰自己道,世子妃肯定是在诈她,对方不可能会发现她动的手脚的,这会这么说,定是想诳她自个讲出来,她可不能上这个当。
思及此,曹婆子继续死犟着道:“老奴不知道世子妃在说些什么,老奴一直以来都是清清白白的,可没做过那些个偷鸡摸狗的事。”想钓她上钩,她才没那么傻呢。
夏听凝闻言不怒反笑:“清清白白?亏你说得出口,到了现在还死鸭子嘴硬。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动了什么手脚吗,你交上来的那张单子里虽有几样食材的报价低了,但里边同样也有另外一些食材的报价高了。且那些报价高的食材还都是厨房里需求量多的,而报价低的食材却不过是少许不常用的干货罢了,这样两相消抵,可还能余出不少银子呢。你捞的便是这当中的差价钱吧。”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曹婆子还是有些脑子的,竟在她提出改从‘鲜食行’采购后,便想出了这样捞油水的法子来。
别人贪银子时,都是将所有菜价往高了报。她倒懂得转弯,只将采购量大的食材报高价,又把其它采买量小的食材往低了报。虽说这样会让她少捞一点油水,但损失却不多,还是十分有赚头的。而且这样一来,反而不易被人察觉,毕竟有谁会想到一个要贪银子的人会把报价往下降呢。
若非她知晓自己庄子的食材价码,再加上前世学了那么多年的数学,两张单子一对比,她这才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夏听凝又轻瞥了对方,这个曹婆子,在捞钱这方面,还真是有一手。
曹婆子在听到夏听凝的话后,只觉得全身从头顶凉到了脚底,整个人呆若木鸡的跪在地上,心内却是止不住的波涛汹涌,世子妃知道了,知道她贪银子的事了。为什么,她已经做得这样隐蔽了,为什么还会被发现?怎么办?她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孙嬷嬷站在一旁听清夏听凝的话后,此时也不由得跪了下来道:“世子妃,老奴有罪,没能及时察觉到这婆子的恶行,还险些教她给蒙骗过去了。老奴失察,请世子妃惩罚。”
说完更是往地上‘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她先前虽不喜曹婆子的行事谈吐,但想着厨房采买一事在对方手上一直没出过什么差错,也就只当她是改不了乡野粗俗之气罢了,内里还是个好的。谁成想,这婆子哪是个好的,分明就是个狡猾奸诈之人,自己竟被对方给欺瞒了这么久。
夏听凝抬头望向孙嬷嬷,淡淡开口道:“你虽有错,但看到你是被小人蒙蔽的份上,就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日后多留个心眼好好看着厨房。起来吧。”
这孙嬷嬷虽然呆板,能力也不高,但胜在忠心耿耿,倒也还能用一用的。
孙嬷嬷闻言又磕了几个响头谢恩,起身后指着曹婆子道:“世子妃,这个婆子应当如何处置。”
一想到她将厨房采买一事交到对方手上已有几年,还不知道这老货从中捞了多少油水呢。思及此,她就觉得羞愧万分,对不住王妃的一番信任。
曹婆子闻言顿时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她有心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却是在想不出有什么借口能让她从眼前的困境中脱身,心里只急到不行。
往地上狠磕了几个头道:“世子妃饶命,老奴再也不敢了,求世子妃宽恕老奴这一回吧。”
夏听凝气定神闲的看着狠磕着头的曹婆子道:“既然她贪了府里不少的银子,那你就带人去搜一搜她的屋子,她吃进去多少就给我吐出来多少,一枚铜钱也不许放过。”
这般贪财,那她索性就让对方一个子都不剩。积攒了那么久的银钱,一下子被人一文不剩的全部拿走,那种心情想必是难以言喻的吧。
可惜了,自己却是没机会能体会到这种心情了。
曹婆子闻言只觉得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世子妃这是要掏光她的老底呀。登时心如刀割,急忙拦住了要往外走的孙嬷嬷,睁大眼睛摆着手道:“世子妃,老奴屋中并没有银子呀,那些银子都叫老奴给花光了,就不用特地让人去搜了。屋里真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