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被撵出了家门,宝柒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个三流的狗血剧。
唯一不同的是,她看剧时,别人在剧中,她没有悲苦。而此时,她成了剧里的主角,变成了她在剧中,酸、甜、苦、辣都是她第一个最先感受到,而且,看客还不会给为她买票。
冲出军区大院,老天并没有给她女主角的面子,一股寒风吹来,吹得她浑身的酷寒,小身板抖了抖。尤其被宝妈给刮了耳光的半边脸儿,一阵风来就是一阵刺痛。
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她捋了捋被撩得满头乱飞的长发,将帽子压低。
仰天一看,妈的,又下雪!
伸出手来,接着,唉,真的,又下雪了!
好在,雪下得并不大,零零星星的在天空中飘荡着,就像她此刻心里的感受。不多不少,淡淡的有点酸涩,但也不至于让她痛苦得去跳楼玩自杀。
现在,该干嘛还干嘛,以前没有谁她能活下来,现在没有谁她还照样能活下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国际化大都市里,她首先能想到的人,也是最能信任的人就是冷枭了。可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当她亲爱的小粉机拨到第三遍的时候,里面机械的女声循环重复的那句话,终于打碎了她的幻想。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关机了?!她纠结了。
依她对冷枭的了解,一般他关机的情况只能是有不宜打开手机的任务或者工作。而现在都这个点儿了,他还在工作,今天晚上保不准就不会回家了,说不定,好几天都不会回来。
那么,她怎么办?
冲动的惩罚啊!
她不是后悔跑出了冷家,唯一有点后悔的就是身上没有带多少钱,口袋里那几十块零钱在京都能做个啥?!摸着自个儿干瘪瘪的衣兜,她有种想在另一边脸上再扇一个耳刮子的冲动。
丢人,傻逼了不是?
大概是最近这段日子,她过得实在太过安逸了,安逸得让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忧患意识都被屏弃了,来京都以前,她可是钱不离身的,随时准备跑路。
可是,现在呢?!
大雪天的,眼看天儿又要黑下来了,吃饭,睡觉都是个问题。
站在军区大院外的十字路口,她左思右后,决定去部队找他。
红刺特战队总部她并没有去过,但是和冷枭在一起这么久,大概的位置她还是知道,大不了到地儿再问一下,难不成那么大的地方没有知道不成?
一方面对这个地方特别好奇,另一方面她这会儿还真的无处找他了。
于是乎,几乎就在下一秒,她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想到很快就能再见到他了,她颓然的心情在下一秒又飞扬起来,两只眼睛迎着飞雪望着繁华的京都市,望着那些从天而降的雪花,头发被风吹得像是妖魔在乱舞。
有点儿凄凉,也有点儿唯美。
双手抬起来再次压低了帽檐儿,她脚步加大了起来,飞快地赶往了公交站。
然而,红刺总部不在市区内,而是在市郊,她了就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地址。她这会儿站在公交站台上,眼睛都快贴到线路图上去了,找来找去,还是没有看到有哪路车是通向那边儿的。
专心致志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啥时候过来的男人。
猛地,肩膀被人拍了拍,一句戏谑的声音随之而来。
“你干嘛呢?在考虑京都城区的远期发展规划啊?”
心里一惊,她小心肝狠狠跳了跳,迅速转过身来。
娘也!
下一秒,她的瞳孔倏地瞪大了。
面前的男人戴的帽子遮住了大半个头,一件双排口的短大衣,考究的线条结构,将他的外表修饰得高贵又优雅。但是,脸上一副大墨镜儿瞧着和大雪天实在不太和谐。
当然,在她的眼睛里就更加不和谐了。因为,几乎下意识地,她就将眼前的大墨镜与绑架她到游艇上出现的那个邪魅男人产生了联想。
黑社会?!恐怖头子b天化日!
嗖嗖嗖……
脑门出汗,脚下生风,她猛地往旁边溜开,一张嘴就喊救命。
然而,下一秒,衣领却被男人给拎住了,挣扎间她转过身再看,却发现已经取下了墨镜,掀开了帽檐的男人变了个造型。
吁,原本是他?
咳咳,玄幻了!差一点儿被她错认成了恐怖头子的男人,竟然是该死的方惟九。
靠之,这家伙还真是神出鬼没,哪儿都有他!
小样儿长得蛮帅的,可惜,这会儿他再帅也没有用。心情不愉快得快要爆掉的宝柒,眼睛里快长出刀子来了,恨不得一拳就砸死他。
不过么,她当然不会这么做。
长吁了一口气,不是恐怖头子就好。于是乎她悬在咽喉上的心,又落了下去。歪着脑袋,眉头一蹙,恶声恶气地抻掇他。
“闪开,丫吃饱了没事儿干,准备做市都城管啊?”
一张俊脸笑成了好看的弧形,方惟九斜斜地瞥着她怒不可遏的小脸儿,心情像是特别愉快,笑声爽利,“呦,这么久不见,妹妹,你身上的刺儿越长越尖,越长越可爱了啊?”
“滚蛋!”蔑视地瞪了他一眼,宝柒没好气儿,“没工夫跟你瞎扯。”
说完,她转过身来,眼睛又盯着站台上的公交地图研究了起来。
侧过身子瞅她,方惟九摸着下巴,促狭地笑问:“这是要上哪儿去啊?乖乖地叫声九爷,我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