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因为赵慧娴的贪心和冯斌的盲从再次陷入僵冷的气氛,而此刻的冯霄也不好受。原本以为自己是幸运才能在最后抽到了三楼的房产,可这两天上班却发现主管销售的副厂长周建印莫名奇妙对他冷淡下来,擦身而过时甚至对他的问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明摆着对他有情绪,加上行政科主任也三番四次问他打听新房的情形,闹的冯霄惊疑不定。
家具厂五年前曾建过一批福利房,当时一把厂长王圣平已经分得一套三室一厅的大房,因此并未参与这次分房,而在碧水花园分配中,厂内官阶最大的就是这位副厂长,本次抓阄他排在第一位,可偏偏却倒霉的抽到三单元七楼。
七楼是倒数第二层,楼层本就不好,三单元还靠近小区围墙,墙外就是早市。农贸市场在室内大厅,方面居民生活的同时还不会影响起居,可早市却不同,那就是一条挤满了各种菜摊肉摊杂货摊的小马路,从早上五点钟开市就吵杂不休,一直持续到上午十点,留下一堆又一堆垃圾后才圆满闭市。
碧水花园建设时曾经和区政府协商交房后两年内迁移或取剔早市,还新住户安静的空间。可是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普通工人抽到这个位置也只能忍了,可是身为厂领导的周建印如何能够甘心分到这样的房产?
结合这位副厂长这两日对他的突然冷漠以及行政主任明里暗里的探听和讪笑,冯霄心中一动。
一个副厂长在分房时不但没有占到便宜反倒吃了亏,心情能好才怪,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偏偏看他不顺眼,他的房子的确不错,位置好楼层佳,可他是最后一个上前抓阄的啊,说白了就是俭剩,周建印有怨气也不该冲他发呀。
想不明白的冯霄只好再次用言语试探行政主任,希望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消息。
对方神秘的拍拍他的肩膀,故作不在意的说道,“年轻人吃点苦才有发展,领导们眼睛都是雪亮的,看得见你的付出和牺牲。”
听了这话冯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位大领导闹了半天估计就是想和他换房,偏还不好直说,通过行政主任变相提点,让他自己主动提出。
“不能吧?若是咱们真把房子换了,这周建印还要不要名声了?你们抓阄之后可是当场宣读的结果。”傅佩岚不相信作为一个领导会这样不在意名声,她眨眨眼,突然之间有些明白对方的意图了,“他总不会还想让你帮忙善后吧?”
明明是逼下属换出好房,却还要作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好似别人求着他作交换,这不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么?好不要脸!
若是冯霄真那样做了,以后他的同事要怎么看他?阿谀奉承势利小人这些名头绝对跑不了。可是不换,对方是厂领导,随手使个小绊子就够冯霄喝一壶,必定会影响他的工作。
“这样憋憋屈屈的在别人手底下苟延残喘,倒不如自己出来单干,有风险是一定的,可是一样吃苦受罪做小伏低忍气吞声,还不如自己拼一把。”傅佩岚气道,“宁可在外面撞的头破血流也比受这份窝囊气强!”
自己的房子凭什么换给别人呀?最开始他们想要一层二层是因为宝宝出生后没人帮她带,傅妈妈自己有孙子孙女,冯妈妈也有一大家子人需要料理,若是楼层太高,她一个人带宝宝上下楼很困难,可实际上她生产后是一定要请个阿姨来家帮忙的,楼层什么的根本不是大问题。
她不在意楼层不代表就乐意用自己的好房子换一间各方面都差一档的,赔钱又生气,巴结了领导,却丢了自己的尊严!
冯霄沉默了一会儿,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开门一看,居然是傅佩瑶。
“三姐你怎么来了?”傅佩岚连忙起身迎她进来。
“冯霄,你抽的那套房子原本该是周厂长的!”傅佩瑶进了客厅就直奔主题。
冯霄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儿?”明明是抓阄得的,怎么听傅佩瑶这口气仿佛是他抢了副厂长的房?
傅佩瑶接过妹妹递过来的玻璃杯,大口喝了两口,说起了她听来的事情。
今天下午家具厂二楼卫生间的水管突然漏水,这本该是后勤主任负责找人维修并监管的,偏偏临下班时这个小工程还未完工,后勤主任家中有事必须提前离开,于是便让傅佩瑶帮忙,毕竟食堂到了下午就基本没活儿了,她又一向是个认真负责乐于助人的好姑娘。
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工程两个维修人员居然休了两三个小时,工人们都下班回家了,这两人才满头大汗的交了差。
傅佩瑶原本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了,可是出了办公楼却想起保洁员已经下班,走廊里还残留着许多脏兮兮的水渍,若是不及时清理明早就不容易收拾了。她想了想决定回去打一番,可二楼的拖把却不见了,她只好到三楼的卫生间寻找。
家具厂的办公区共三层,一楼是大厅、会议室和食堂,二楼是行政部后勤部设计室等部门,三楼则是厂长副厂长和财务的办公室以及小会议室。车间则建在办公楼后面,都是一层的平房。
傅佩瑶去三楼找拖把,却没想到本该下班的周建印却在办公室里和人聊天。这两天厂里其他人没留意这位副厂长对冯霄态度上的转变,可一向关注这个妹夫的傅佩瑶却看出不对劲。于是,一向乖巧内向的傅三姐头一次做起了偷听的活计。
“一单元三楼一号房是周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