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琛,你这魂淡,把女儿还给我9给我!橙橙,橙橙……”桑桐急得不得了,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哭得稀里哗啦得,身旁散乱着她带来的行李箱和包包,狼狈不堪,刘伯刘婶见了都于心不忍。
“刘伯刘婶,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她进来!”秦晋琛说完不再看桑桐那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转身就进了别墅。
一旦跨进别墅内,秦晋琛那道刻意挺直的身子便陡地变得颓然,他身形轻闪至门后的石壁上,头微仰,剑眉紧敛,双眼轻闭着,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庞上,流露出少许疲惫和不舍。
不知道刚才在铁门前对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是对她更残忍,还是对自己更残忍,可是他必须这么做,为了他们俩的幸福,他暂时只能这样对她……
深呼吸一口气,胸口触碰到某个金属圈,秦晋琛摸索了一下颈脖,从里面拉出一道链子,吊坠上恰是在南城,桑桐扔进小区楼下湖里的那枚黄金戒指。
手心不自觉地将戒指握紧,心口依旧微微刺痛。
那是他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拜托小区物管的配合,花了打量人力财力才好不容易找到的,只因为她说,那是她最珍惜的东西,不能被当作垃圾扔掉。
就为了她这句话,他愿意赌一把……
许是感觉到有人靠近,他突然睁开了眼,走来的人是叶婉露,她瞥见他手心里摊开着的戒指,好奇地问,“晋琛,这是什么?”
“没什么。”秦晋琛眉头微蹙,一把将戒指握紧并揣进衣兜里,转身去了楼上。
叶婉露微愣,那戒指她其实已经看见了,分明是以前桑桐曾经戴过的,可为什么会在晋琛手里?难道是桑桐还给他的?这么说来,晋琛是真的打算和桑桐离婚了吧?看刚才他冷酷残忍地将桑桐和橙橙分开,应该也是下定了决心要和她分手了吧。
想到这里,叶婉露不禁有些窃喜。
……
桑桐离开秦家后,果然去了怡兰苑,那里也是她目前唯一可以栖身的地方,入夜后,她抱膝坐在大床中央,今天是她离开女儿的第一晚。
睡到迷迷糊糊中好像总是听到橙橙在哭喊,以为是女儿做了噩梦,带她惊醒过来后,才发现做恶梦的原来是自己。
她惶恐地张望四周,嘴里念着橙橙,下了床,推开窗帘望向外面,秦家离怡兰苑那么远,根本连一个角都看不见。
桑桐揪着领口,失去小橙橙的悲痛令她迟迟缓不过神,临走前,秦晋琛的那番警告犹在耳边,她只要想离婚,就别再想见到女儿的面。
可桑桐都快疯了,她疯狂地思念着女儿,这才一天,她就受不了了,被折磨得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般。
她彻夜没有睡,天还未放亮,就开出去。
桑桐迫切地想见小橙橙,想要亲亲她抱抱她,她怀念那种抱着她的感觉,要知道,这四年里,女儿可是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她。
车子越开越快,很快来到照母山顶别墅,那道铁门仍旧是紧闭着的,只开了一扇窗。
桑桐推了推铁门,大喊,“秦晋琛!让我进去。”
刘伯为难地看她一眼,“少爷吩咐过,不准再放少夫人进去,少夫人,您还是回去吧。”
桑桐瞠目结舌,没想到秦晋琛做到了这一步。
“我进去下很快出来。”
“少夫人,不行啊,这是少爷的死命令,您也知道我们这把年纪了,还等着顺顺利利地退休呢……”刘伯唉声叹气地说。
桑桐没再坚持,就算她哭死在这应该也没用,离婚这条路是她自己坚持的,后面所有的可能性她都要承受,脚步艰难地来到车前,坐进去后,她怔怔地趴着没动。
心累到一定的程度,连身体都在抗议。
她漫无目的开着车,忽然意识到,失去了女儿,似乎连方向感也一并失去了,她两手紧握方向盘,想在周围找个地方停车,心想或许丁玲带着女儿出来,她还有可能偶尔可以见到小橙橙。
桑桐专注找着两侧小巷,却没注意到不远处有辆车停在前面。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撞击并不大,安全气囊不至于弹出,但她没有系安全带,额头哐地砸在了方向盘上。
她痛得伸手捂住额前,抬头朝内后视镜看眼,额头上当即起了一小块乌青,前面的司机怒火中烧,推开车门后直奔桑桐。
“你怎么开车的?你长不长眼睛?我的车停在那是送给你撞得吗?”
对方打开驾驶座车门,粗鲁地将桑桐拉了出去,指着两辆亲密接触的车,“你说,怎么赔?”
桑桐说,“报警吧,让保险公司来。”
“我没这个时间陪你耗,我接下来有很多事,你快赔钱。”
“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
对方指了指身后,“你出入这么高档的别墅,还说没钱,”中年妇人拉住桑桐不撒手,“你看我的车,那还是新买的。”
……
另一侧,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驶来,刘伯放慢速度,“老婆子,你看看那个是不是少夫人?”
刘婶朝外看一眼,“好像是!”
“怎么回事,在争吵吧?”
刘婶是去买菜的,她落下车窗,“老刘,你开慢点。”
“好。”
这边,桑桐见对方蛮不讲理,也不由得冷了脸,“我都说让保险公司来,走正常的程序理赔,你还想怎样?”
“你撞了我的车你还有理了?看你这慌不择路的样子,你是小~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