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室的寂静中一点一点流逝,夜色降临时姚漫终于悠悠醒转,睁开眼看到视野里映入的那张脸,她惊得张口就要喊。
“唔唔~~~”然而嘴被男人的铁掌捂得严严实实,单南弦低沉着嗓音说,“嫂子,是我!”
姚漫讶异地眨了眨眼。
他叫她嫂子?
他的口吻,还有他的称呼,好像是认识她似地,姚漫怔了数秒,真的安静下来,瞪大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病房里没有开灯,外面长廊上的灯光斜斜地打在他的身上,半张脸都是逆光的,姚漫眯了眯眼,想将他看得仔细一些,敲他立起身来,微微侧身,整张脸就曝光了。
这一眼,叫姚漫全身僵住!
她想不起他是谁,可不知为何,他的脸让她感觉到极度的恐惧,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复苏般,源源不断地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你,你是谁?快走开!”
她挥舞着手,却被单南弦一把抓住,他眯了眯鹰眼,直盯着她的眼睛冷笑道,“你失忆了?不会是装的吧?是秦晋柰莫子遇叫你演戏的?”
“你,你在说什么?”姚漫惊恐地瞪着他。
闻言,单南弦再次眯了眯眼,仔细审视眼前的姚漫,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不放过。
眼前漂亮清澈的双眸里,一片纯净,不带一丝杂质,让他不由得蹙紧了浓眉。
蓦地,他想到了什么,骤然间迅速俯身,一只手紧紧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仰视自己。
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眼对眼,鼻对鼻。
姚漫睁大了双眸,努力地想看清他脸部的表情,但却是徒劳,不过她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眼睫上下颤动了两下,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你想……干什么?”
他的眼睛眯得更紧,捏住她下巴的力道也不断收紧,身体缓缓下倾,就在他的唇快要贴上她的,姚漫脑子里“轰——”地一下,仿佛投下一枚弹药在脑子里,炸出一段段可怕的画面。
酒醉的男人,撕扯后的强吻,腕部隐隐传来的桎~梏痛感……
她好像快要想起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画面很模糊,脑袋几乎要爆炸般痛起来。
“啊——”她忽然发了狂一般,顾不得手上打着点滴,双手抬起抱住脑袋,“啊——好痛!我的脑袋好痛!”
“你装什么装呢?”单南弦蹙眉问,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却被她一手甩开,他觉得不对劲,喃喃自语,“不会是真的失忆了吧?”
外面,护士听见声响便赶来查看,步伐凌乱。
进来一看,惊得发不出声来,姚漫打针的那只手已经有血液在往输液管里倒流,护士赶紧手忙脚乱地给她拔了针,又拉开她的双臂。
见单南弦杵着不动,护士急了,朝他喊,“怎么站着不动呢?快来帮忙搭个手!”
单南弦瞥了眼姚漫那只手背肿得老高的手,勉强伸出手去,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道黑影蹿出,不待单南弦反应过来,他的左下颌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砰——
哐当——
单南弦不曾防备,摔在了地上,不小心把护士带进来的托盘给撂翻在地上,而单南弦的嘴角已经见了血,回头一看,不是莫子遇还有谁?
莫子遇已经顾不得其他了,虽然他身为律师,一向骄傲于自己的冷静理智,可在当下再也无法自持。
他指着单南弦怒斥,“姓单的!你这丧心病狂的狗杂种,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到医院来看姚漫?!”说着又是一拳勾过去,目标是他的下颌。
这一次单南弦有了防备,及时躲过,然后反攻回来,一拳打中莫子遇的鼻子,莫子遇的鼻子开始流血,他只觉得有热热的液体滴到嘴唇上,用手一抹,满指鲜红……
一口气难平,他冲上去和单南弦扭打在了一起,一会儿撞倒了椅子,一会儿撞翻了桌子,还差点儿撞到了姚漫的输液瓶,满室嘈杂,很快引来隔壁病房的注意力。
眼看两人的打斗越演越烈,姚漫却不知道两人在为什么而打架,只是一声又一声的呼喊,“住手……你们……你们别打了……”
声音微弱得可怜,根本抵不过两人的打架声。
护士看不过,喊了一句,“请你们住手!这里是医院,不是打架斗殴的场所!你们真要打,就请出去打,如果不愿意,我就叫警察了!”
“叫警察?好啊,叫就叫,谁怕谁!”单南弦站起来冷笑,指着床上的姚漫说,“她是我的大嫂,有四年抑郁症病史,我是她的监护人。请问护士~秀,我不能来看我的被监护人吗?”
护士愣了,“你是他的小叔?她的……监护人?”
“没错!”
单南弦轻嗤了一声,鄙夷地看向莫子遇,满脸嘲讽之意,“至于他,跟我嫂子什么关系都没有,凭什么押着我嫂子,不让我见?”
“你个混蛋!贼喊做贼,天底下就再没有你这么个败类!”莫子遇被他一激,再次冲上去扭住了他的衣领。
单南弦讨厌被人这样揪住,一拳砸在他左眉骨,莫子遇被他打翻在地。
打斗再次进入白热化阶段,情势竟然比之前更难控制,莫子遇爬起来后再次扭住了单南弦,并将他按趴在地上。
单南弦的拳脚功夫在这四年里大有长进,居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了,并且反手制住了莫子遇。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莫子遇,我早就想揍你了,秦晋琛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