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外,各种明明暗暗的灯光中扫过,萧星辰感到像梦幻一般。
梅晴讲了,那小辫子,千真万确是她哥。但萧星辰仍然半天问上一句:你敢确定?
从派出所到第一军医院,也不过十来里的样子,梅晴记得清清楚楚,萧星辰同样的话,问了她三遍。她向他解释了四五遍,可是,他仍然在摇头!
老局长、滕所长——即那个黑脸警官,还有小许,为了监控事态的发展,他们三人也与他同乘一辆车。
小许听不得别人说重话,当萧星辰第四遍问梅晴:你确定他是你的亲哥哥的时候,她心里一阵发盘,有干呕的感觉。
好在这时,汽车穿过医院大门,在急诊室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们一行五人来到急诊室外面,只见六个穿黑西服的男人,排列在急诊室门外两侧。
萧星辰突发奇想:梅晴说小辫子是她哥,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到六条汉子面前,停顿了一下,他本想问一问他们:梅晴和小辫子是兄妹吗?
可是他看到这些汉子的眼睛,一律望着天花板,他也好奇的向天花板望去:天花板上满是洞,像麻子一样。吸顶灯罩里似乎有些苍蝇蚊子或小虫子的尸体,有什么好看的?
哦,他仔细一想:这些人还对自己抱着敌意呢!自己不大喜欢记仇,原来拿自己的心比别人的心了!难道,难道说,将心比心不对吗?
萧星辰想着想着,猛的向前冲了一步。原来,梅晴看他发呆,猛的拉了他一下。他又有些好奇:这么细的胳膊里,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萧星辰到屋里,只见院长、副院长和主任医师他们都在,他们没有一个是坐着的,可见他们是焦躁的,可见梅晴说的话所言不虚。
薛家的本事,那真的不用说了。也有可能人家并非别人想象的那么大本事,不过,人家的老爷子的地位摆在那呢,连他的孙女小梅晴办啥难事都像吃面条一样,可见,别人对他家的尊重。
这个小辫子,如果真是薛家的正孙,在医院里又出了这么大的事,院方能不重视?
不过,有一个问题必须要落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梅晴的哥哥?
现在的急诊室里的人数,完全是违反规定的!医院方三人,警察方三人,薛家兄妹俩另加萧星辰共九人,然而,没有一人愿意出去。
小辫子是不可能出去的,因为他还在昏迷之中,脸色煞白,头发被汗水浸的,像洗过一样。
“望各位尊敬的领导,尊敬的女士,尊敬的同仁们,我虽然医学不精,但因梅晴美女的真情相邀,我决定试一试……我替他试脉的时间,还请各位保持安静!”
萧星辰决定,要进入意识,问一问玛丽,他们是不是亲兄妹!
萧星辰之所以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怀疑,因为凭他现有的知识,看薛家老爷子高大,梅晴的爸爸不高,但秃发的边缘的曲线是那么的相似,他们的父子关系基本不让人怀疑。
梅晴瘦削,她的爸爸矮胖而秃发,但鼻子部分曲线大致走向相当。唯独这小辫子,不仅脸型与梅晴相异,与他的脸型与秃头爸爸大相径庭,头发更是黑而浓密,更没有秃发的迹象。
玛丽,告诉我:这小子是不是他秃头爸爸所生。
不是!
那么,小辫子和梅晴的关系是什么?
异父同母!
萧星辰听了,流下几行汗水,众人见了,都在诧异:怎么回事,难道薛老板没救了?
虽然唰啦唰啦的五千钦佩币没了,虽然还可以向玛丽问更多的问题,但萧星辰感觉到,这,已经足够了!
萧星辰从意识中醒来之后,从一个护士手中接过热毛巾,擦了一把脸。
突然,他将梅晴向外拉就走,梅晴不知怎么回事,不过,他的力量像牛一样,而自己在他的力量面前,如同一只空犁。
“你和小辫子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在一处九十度的拐角处的阴影里,萧星辰严肃的问道。
“你到底要我问几遍?”梅晴见他小声,自己也小声,但其力度一点也不亚于吼叫:“我试问一声,萧二先生,你三番五次问这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哦,对不起啊……是……是我错了!”突然,萧星辰感到自己幸亏没有向下说,再说,那自己就是缺德了!
他感觉自从认识玛丽以来,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是深思熟虑的。唯独这一次欠缺考虑:人家都这么大了,你萧星辰要干什么?
由于有一种对梅晴的愧疚心理,萧星辰向急诊室里走去。
都什么呀?什么对不起啊,什么你错了呀?要不是在这种场合,梅晴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萧星辰低着头走回急诊室,他早就从左手腕上的皮包始终不离手的提包中取出解痛药丸。
在急诊室里的其他人看来,萧星辰的表情,就是这薛老板没救了!他把梅晴急匆匆的拉出门外,更让人觉得阴云密布、凉风嗖嗖!
萧星辰重新坐到小辫子的身边,要不是发生刚才那种心理波折,他便不会好好坐下。
他深深的感到,自己的文明行为,已经超越了时空,恐怕再过五千年,也很少有人能达到自己的这种文明程度:自己开始怀疑他们,经过玛丽证实,这小辫子确实不是亲父子关系,然而,这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如果要从报复的心理出发,自己完全可以向梅晴实话实说,完全可以撺掇他的爸爸和他做亲子鉴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