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他们舅甥之间有徇私舞弊行为,便微笑着说道:“孟所长,这一位叫张弛,是龙城金鹰医疗集团的保安部长。我自信和他没过结,他不知为什么要害我?”
萧星辰说完,又转向冯瑶,“给龙城钟大记者通个电话,你告诉她,就说金鹰集团保安部长张弛,在克德里镇,涉嫌杀人被刑拘。”
他说这话的目的是:龙城记者和我是熟人,你孟宪牛可要注意一点哦。
萧星辰走过半边黑半边白胡须等人的身边,拔出自己扎在他们身上的针,不一会儿,他们就能动了。
不过,等待他们的则是明晃晃的手铐。
萧星辰把半边黑半边白胡须交到孟宪牛的手里,孟宪牛一看,便明白了来龙去脉。他刚才还为这案件发愁,他还在想要不要把这案件移交上级机关?
审讯,在依法进行。半边黑半边白胡须等人如实的交待了事情的经过,而张弛的关节被医生复位之后则一言不发。
这一下可难住了孟宪牛。
萧星辰坐在会客室内,见孟宪牛皱着眉头走出审讯室。
“事情虽然十分清楚,但他什么也不说!”孟宪牛叹息一声疲惫的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要不要来点特殊手段?”萧星辰心想,自己用那致痒致疼的药物加大点量,涂在他的身上,恐怕神仙也会痒痒或疼的开口说话的。
“不用不用!”孟宪牛见这家伙把张弛的几个大关节都拿开,知道他不仅是个会家,而且是个狠毒的家伙!
自己这小所虽小,十多年也被县里评为模范派出所。这模范一是上班时所有警察都参与打扫卫生,这模范二是从不搞刑讯逼供,这模范三是小所内经济从未出现过差错。
孟宪牛知道:保持这荣誉相当艰难,特别是在公务人员奢侈之风甚行的时候。再难,也要保持!如果一旦乱来,这小所的荣誉很快就会被毁掉。
在这里,如果不是自己自律,那很快就会垮掉。十多年前的这克德里镇派出所,不要说刑讯逼供,就是打死人都是很正常的现象。
你不说,那就打!打伤了,算你讨巧;打死了,在月黑风高的深夜,把你往这深山里一埋,一场大雪,便会把死人的尸体掩盖得无影无踪。
嫌疑人不开口,很讨厌,但宁愿案件不破,也不开刑讯逼供这个先例!孟宪牛是这样想的。
在刑讯室里,孟宪牛又讯问了萧星辰的情况,问他来这里的事由,他的回答当然是采药。
冯瑶刚才还在为萧星辰开车把她甩在半路而生气,但此时也认识到他的不容易。从他一次次的被人暗杀,他的头也是提在裤带上的。他的经历导致了他那有时近乎残忍的性格。
“不要看他人不大,他的医术可高明了!那些大医院看不好的病,他都能看好呢!”在他们俩说话的时候,冯瑶插话道。
“哦~~~”孟宪牛站起身来,身体在颤抖。
冯瑶见状,立即捂上自己的嘴,不知道自己说错在哪里?她望着他那桔子皮的胡须脸,想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但终究没能开口。
萧星辰则微微笑了笑。这个脸皮粗糙得桔子一样的所长,倒能把这所里所外拾掇得整整齐齐。这衣服旧得像拣破烂人一样,却洗得干干净净。让人乍看像个粗鲁的人,倒也知道处处按法办事。
这真是难得啊!
孟宪牛站起来就再也没有坐下。两只手黑且粗糙,放在一起不停的反复的搓动,头上颗粒状的汗水挂在额头上。
“……孟,孟所长,我说错话了吗?”冯瑶见状,吃惊的问道。
“没有没有!”
“那你?”
“我……”
“是不是要我出去?”冯瑶还以为自己在这,孟宪牛和萧星辰说话不方便,便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不是不是!”孟宪牛那黑且粗糙的手依旧反复不停的搓动,额头上颗粒状的汗水一粒一粒的滚动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