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球那小身子,被那一只胖手,咕噜噜又是打出去了老远,这会儿回过神来,剧烈就咳嗽了起来,回头就盯着那个白胖子,恶狠狠的说道:“赫连,你又来管闲事!”
我也没好到哪儿去,眼前一片发白,浑身上下哪儿都疼,拼尽全力,才没让小龙女掉下来。
白胖子伸手就把皇甫球给扶起来了——明眼人都知道,刚才可多亏了白胖子出手了,可皇甫球显然并不想领这个情,甩手就把白胖子的手给挣脱了,恶狠狠的看着我:“这小子身上还带着这种邪术,真是包藏祸心,赫连,你来的正好,先把他废了再说!”
让白胖子来废我,而不是自己动手报仇——他一来伤得不轻,二来,对我有了忌惮了,要借刀杀人。
可白胖子皱起了眉头:“皇甫,不是我说你,这么大岁数人了,火气不要这么旺,气大伤身——我上次就让你多喝山葫芦汤,补气养血,滋阴润肺,你就是不听,要说山葫芦汤,那好处就太多了,就好比……”
“行了行了……”皇甫球不耐烦了:“献石人闹的门里一片大乱,你还有心思掰扯什么葫芦汤,废了他!”
我一边喘气一边抬起头——这个人,叫赫连?也是复姓。
他的本事,也不比皇甫球差。
果然,周围的摆渡门人全议论了起来:“连赫连长老都来了。”
“这个献石人桩桩件件做的事儿,都跟神谕上吻合了,该不会,真会给咱们带来一场灾难吧?”
“有两个长老在这,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一会儿会事厅里审完了,直接就扔银河大院,或者……”
那人往后一甩头:“三川里。”
不是,我干什么了,你们就能这么处置我了?有没有一点人性?
坏了,白胖子刚才眼瞅着我用了同气连枝,肯定有所提防,这下不好搞了。
“哎呀……”
没成想,白胖子却露出了很为难的表情:“这孩子也是人生父母养,一身行气,在山下人里来说,也实属难得——就这么把他给废了,是不是怪可惜的?”
我顿时一愣——入行这么久,还真是难得遇上一个慈悲为怀的好人!
“可惜?”皇甫球差点没当场炸起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不废他,由着他把咱们摆渡门给搞出大祸来?”
可白胖子摇头晃脑,喋喋不休:“祖师爷说过,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孩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真废了他,你说他家里人能不心疼吗?”
“难怪大家都跟你叫三圣母!”皇甫球咳嗽的更剧烈了,死死瞪着白胖子:“他家里人心疼不心疼,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却注意到了,江采菱的表情不太对——想笑,但是,强忍着。
我心里顿时就闹清楚了——这个白胖子,竟然像是专门赶过来帮我的!
也怪了,我跟这个白胖子素昧平生,他为什么会帮我?
而白胖子一边说着,胖手也在后面摇了摇——他这个角度,只有我能看到。
意思是说,让我找机会跑?
果然,皇甫球已经忍不住了:“我看你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对了——我还想起来了,你跟公孙统以前关系不错,难不成……你跟献石人进门,也有关系?”
那就对了——原来还有这么层关系!
白胖子一听就急眼了:“这,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冤枉我,那我就得到会事厅,好好说说!”
说着,就要去拉扯皇甫球。
皇甫球本来就有伤,现在还损失了行气,还没缓过来,当时就急火攻心:“行啊,三圣母,我看你……”
“两位长老,献石人的事情要紧,您顾全大局,别伤了自己和气!”
其他摆渡门人都明白——两个长老打起来,那肯惊天动地,纷纷上前要拉架。
“你们什么意思?”皇甫球也是杠精一个,这会儿委屈的不行:“我为了抓献石人,几个亲儿子都搭进去了,你们还说我不顾大局?”
但还是有精明人:“不论如何,先把献石人给抓住!”
那些摆渡门人一听是这个道理,奔着我这边就围过来了,可没想到,人流这么一动,“咣”的一下,竟然有不少人,被直接掀翻。
就跟恐怖袭击一样!
我就听到一个声音扯嗓子喊了起来:“不好,献石人还有同伙!”
“快看看自己身边,有没有外人?”
这一下,场面顿时一片大乱,我却认得出来——那正是江采菱的声音!
而这个时候,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奔着外面就跑了出去。
江采菱!
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被人踹了好几脚,也让人挠了好几下,不知道挤了多久,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清净点的地方。
那是个回廊,江采菱一把将我塞进一扇门里,一边关门,一边回头瞅着我:“我说李北斗,人人说你是灾星,还真是名不虚传——你走到哪儿,就搅和到哪儿!”
我把小龙女的脚抱好,蹲地上喘了半天气:“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江采菱蹲下,盯着我,压低了声音:“哎,你上摆渡门干什么来的?”
我喘着粗气答道:“当然是为了你……”
江采菱星眸一亮,顿时就高兴了起来:“真是为了我?”
“们摆渡门的玉虚回生露。”
江采菱一听,气的给我脑袋来了一下:“你说话能别大喘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