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所有人全愣住了。
“你放屁。”皇甫球一蹦三尺高:“老子亲眼目睹,你站在尉迟旁边,满手都是血,你还偷了那个四相盒,不是你还能是谁?你把尉迟弄瞎了,也以为我们都是瞎的?”
“厚颜无耻……”慕容双生的妹妹也咬牙切齿:“被抓了现行,还有脸抵赖,我们摆渡门,没有你这种败类!”
公孙统像是早就想到会听到这些话了,站也懒得站,索性靠在了大柱子边上,专心致志的剔牙:“行吧,爱信不信。”
不是,你能别这么随性吗?
赫连长老连忙说道:“事情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这该带来的灾祸,也都带来了——公孙啊,你要是有什么苦衷,今天是个机会,你就说出来!”
公孙统若无其事的摇头:“没有苦衷。”
“机会也给了,赫连,你别和稀泥了!”慕容双生的妹妹厉声说道:“哥,那老小子厉害,你给我帮忙,今天,说什么也要给尉迟报仇!”
“等一下!”我觉出那个煞气的方位,翻身就挡在了公孙统前面。
这一下,那些长老更意外了,皇甫球喃喃说道:“差点忘了这个祸害——先弄了他再说!”
可我一挡,慕容兄妹“不见其人”的身影,竟然硬生生就停在了我面前,没过去。
这下,皇甫球倒是有些意外:“你们两个停下干什么……慕容,难道你看这小子人模狗样,下不去手?”
这话简直算是对慕容妹妹的羞辱,可慕容妹妹硬是扬起了声音:“关你屁事?我话放在这里,今儿这小子既然挡在这里,你们就谁也别过去。”
我心里清楚,那玉虚回生露的人情,起了作用了。
好像摆渡门的人,都不爱欠人家因果。
公孙统则在我后面唉声叹气:“我看我是多此一举——合着,是你小子自己想死。”
而慕容妹妹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来:“你想给我们的仇人求饶,没用。”
我立马说道:“也不算是求饶,就是想问清楚了一件事儿……”
我回头看向了公孙统:“你那天,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来这里的目的,至关重要、
我跟赫连长老一样——不相信,他会对自己的同门,平白无故的下毒手。
真要是能弄清楚了其中的曲折,自然是功德一件。
而且,当时丢的东西,除了小龙女的檄仙文,还有一个跟四相局有关的东西。
我有一种预感,那个东西,至关重要——说不定,跟四相局破局,夏家仙师,甚至我,都有关系。
真要是这么把公孙统给怎么着了,那这个谜底,就永远不会被人知道了。
公孙统跟个公鸡一样的翘起了嘴:“说了也没人相信,我不费唾沫星子。”
“我给你补。”我立马说道:“只要你说清楚,我请你吃刘三胖冰粉,张大嘴巴仙桃露,西街胡同口的椰汁芒果冰粥……”
公孙统嘴角一抽——喉结一个劲儿往下滚,心动是心动,声音色厉内荏:“那也没用……”
“那,你答应过,欠了人情,怎么还都行,”我说道:“在西派,我给杜大先生,以你的名义送礼,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公孙统的喉结梗住了。
“我现在,就要你还这个人情。”
公孙统盯着我,跟石化了一样,半天才叹了一口气:“得得得,自己挖坑自己挑,我认栽啦!”
说着,重新盘腿坐在地上,跟济公似得挠脖子:“我那天,确实是来偷东西的。”
“怎么样!”皇甫球摁不住了:“我就说……”
我盯着他:“听他说完。”
不光我,慕容妹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我站在一个阵线了,皇甫球又气又没辙,叽里咕噜骂了半天。
公孙统这才告诉我们:“你们可能还记得,我这个人,一直就喜欢在人少的地方懒着。”
皇甫球一听这是个废话,刚要嫌他磨叽,公孙统话锋一转:“二十多年前一个下午,我也是想找个地方懒着。”
而摆渡门最安静的地方,就是太阴宫附近。
摆渡门地势似一个太极,而太极的阳面用来给门人们修行,阴面则用来关一些要紧的“人”。
所以,阴面是没人会过去的。
公孙统到了三川附近的河边竹林下躺着,歪过身子偷吃肉干。
说到了这里皇甫球又要急:“吃禁品……”
被赫连长老拉住了:“你别打岔了!”
可没嚼多长时间,他就觉出来,身边噼里啪啦,掉下了很多的东西。
枣?可竹子附近,哪儿会有枣?
是许多小石子。
好歹也算是个长老,谁吃撑了用石头子拿他当水漂打,他正想教那孩子做人呢,一抬头,就趴下了。
他看见,三川对岸的太阴宫墙头上,趴着一个少女,笑嘻嘻的。
那个少女手上,一串亮晶晶的璎珞。
那位——不是人。
他也听说过,“那位”虽然是个天真无邪的样子,可人不可貌相,曾经心狠手辣作了大孽,手底下死了不知道多少平民百姓,才被关在这里。
而她的元身,被檄仙文压住,双脚永远没法落在外面一步,否则,元身就会有天劫惩处。
不过,瘦死骆驼比马大,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那位”就冲他摆手:“你过来——见者有一半。”
他没辙,只好靠过去了,把身上藏着的五香肉干给掏出来了:“不愧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