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回头就想看看身后有什么东西,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荧光棒没了能量,灭了。
我只能觉出来,身后好像过去了一个什么东西。
掏出了打火机,身后已经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土壁。
奇怪,难道是残存的人脸藤?
举起打火机往四下里一看——周围都是乱七八糟的人脸藤,密密麻麻一大片,还在蠕蠕的动呢。
好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仔细一看主藤,更是皱起了眉头。
主藤虽然被我刚才给炸坏了,但是残损的“花萼”部分,竟然迅速的生长了起来。
主藤就是主藤,全部的养分,都被输送过去,要把它给修复了!
此地不宜久留——一旦那玩意儿被修复了,我们还得倒霉。
这会儿我还想起来了,临进来的时候,白藿香给了几瓶救命药,赶紧拿了出来,闻了闻味道——白藿香告诉我,她怕我辨认不出来,所以给我的药,都加了几味香草,能救命的,是甜香,治伤的,是辣味儿,补气的,有肉桂气息,找到了一个甜香的,我就赶紧给程星河灌下去了,肉桂味的估计也有用,也给他吃了。
果然,不长时间,程星河的脸色开始好了起来,这个速度,简直快的吓人。
但是很快,他脸色开始红的过分了,显然是上了火。
他开始抓耳挠腮,还把衬衫领子扯开,衣服斜扒拉下来,跟人猿泰山似得:“卧槽,这怎么这么热?”
坏了——关心则乱,给他吃的太多了。
我假装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夏天能不热吗?净他娘废话,快起来,等雷劈呢。”
程星河一边扇风一边站起来,一瞅满地的人脸藤,心有余悸,伸脚踩了好几下:“真他娘恶心。”
可这一伸脚,几根人脸藤啪的一下又卷了上来,把他吓的赶紧缩到了我身后。
我往后一摸,土壁触手是干燥的。
这就说明,这个陷阱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了。
看来倒不是特地为我挖的,不过是就地取材,把我给引过来了。
那我就更好奇了——哪个正常人,会在自己家宅子里搞个机关,盗墓看多了?
也不对,二十多年前,还不流行盗墓呢。
土壁不光触手是干燥的,上面还有凹凸不平的纹路,仔细一看,我当时就愣了一下。
墙壁上,雕刻出了数不清的龙鳞。
不光如此,打火机橙黄色的光球照出去,我们身在一个甬路之中,铺满了人脸藤。
但是这个甬路并不直,十分蜿蜒,就好像……
我和程星河对看了一眼,龙形。
程星河压低了声音:“这该不会,也是个叶公好龙的老同志吧?”
我仔细看了看,这墙上的雕花也太精致了,哪怕四肢的位置,也惟妙惟肖,倒像是——这个猜测让我心里一麻。
一条真正的龙被埋在了这里,尸体又被取走了之后留下的一样。
就好像,新闻里报道过的恐龙足迹化石。
不,不是龙被取走了,怕是龙被人脸藤给缠死了!
这些人脸藤下面,八成就是龙骨头了。
这种感觉十分瘆得慌,我也不想挖开看看究竟。
难不成——这以前,是个猎龙的陷阱?
往四肢的位置看了看——三爪。
有可能是蟠龙或者螭龙之类的。
我忽然想起来我曾经在锁龙井救出来的那个螭龙了,当时它鳞片受了污染,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在这个龙鳞甬路里走了一圈,果然附近都没有什么出口,只有田宏德关上的那个位置。
可那个位置太高了,想跳上去,除非我们俩是跳蚤。
程星河叹了口气,踢开了一些人脸藤,找出个空地,盘腿坐下,从怀里掏出了一串东西——铁卤鹌鹑蛋,一边吃一边说自己心里难受。
我说心里难受你还吃得下去?
他说你懂个屁——难受才更要吃,真要是出不去,吃一口落一口。
我坐在跟他一起吃,又香又弹,好吃。
他瞅着我:“你还有心情吃,不去想法子了?”
我倒是乐意想——不过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办法,自己出不去,只好等着对方下来了。
程星河把鹌鹑蛋收起来,免得我吃的太多:“人家既然跟你有仇,自然知道你的本事,下来可是拿你当草鱼收拾的,你有把握没有?”
我枕着胳膊躺下来:“没试过,怎么知道?”
不过在这地方挺难受的,一种窒息感,好像自己被活埋了一样。
而且,对方什么时候来呢?
我仰望着头顶的土块,要是一天不来,两天不来,七天八天不来……鸡皮疙瘩跟海啸一样,瞬间把我整个人给卷了。
或者——永远也不来呢?
窒息感更强烈了。
我躺不下去了。
于是我一伸手就把灰百仓的尾巴尖儿给提溜出来了——灰百仓能不能帮我打个洞?
可一捏老鼠尾巴,没有什么反应。
难不成灰百仓帮我找人找的太专注了,我喊他都没觉出来?
程星河一边吃鹌鹑蛋,一边说道:“你山神老婆呢?”
我也很久没见到阿满了,可是潇湘说过,不许我找她。
那也不能活活困死在这里,我一只手刚要去翻身上那个满字金箔,只听“咔”的一声,就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跟我刚才听到的,一模一样。
我立马奔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过去。
可那地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