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旦忽然回过神来了,立马挣扎开,声音有了警觉:“不是,你谁啊?”
但是这么一挣扎,她的大墨镜掉下来,露出了半张脸。
一看这半张脸,我就认出来了——妈耶,我小时候天天等着看她演的电视剧,跟着她哭跟着她笑,大花旦这个称号,一点错也没有!
她觉察出来,脸色一白,立马就把大墨镜给扶稳了,转过身要走,我却拉住了她:“你想要孩子?”
她的手顿时就僵住了:“你……你到底是谁,谁告诉你的?”
这还用说?
她上了岁数,跟年轻时候有了一定的区别,现在,她的子女宫双双凹陷,妥妥当当是生育困难,这事儿影响到了她的财帛宫——这是她目前最要紧的事儿,也就是……要用孩子来争家产?
既然这是她最大的诉求,那就没错了,程星河冷笑了一声:“那个胎儿膏,原来是助孕的。”
大花旦不吭声了。
果然,她也是经人介绍,听说这有个特别神奇的老太太——只要吃了她的胎儿膏,肯定能怀上孩子,百试百灵,所以才赶过来的。
“你知不知道,婴儿膏怎么做?”
她吸了口气,破罐子破摔似得说道:“说是——四十九种不一样的胎儿,熬制四十九天成膏,最后拿一个最好的活胎做引子,活胎要在客人面前拿,保证新鲜,她还会现场吃一口,表示无毒无害。”
跟预知梦里一样,我嗓子眼儿痒痒了起来。
程星河忍住了干呕:“妈的,有这个手艺,怎么不去炼尸油小鬼,准能成就一番大业。”
难怪自己落不下后代,还来找我看风水,难道她自己心里不该有点数吗?
现在儿子也搭上,妥妥是杀生太多的报应。
我已经看到,那个儿子身上的活人气已经一点一点消失,人是不行了。
也许,白藿香在这里还有希望,可偏偏白藿香不在。
我心里更乱了,他们俩到底上哪儿去了?
还没想出来,一团子佝偻的身影跟个炮弹似得冲了过来,死死抓住了我:“小兔崽子,你不是说帮我摆多子多孙的局吗?那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答道:“你还问我,你自己儿子让人弄死了心疼,那别人的后代让人弄死,不能心疼了?”
老太太嘶声就吼道:“那些——那些是胎,又不是命!”
“是啊,”我盯着她:“你们家流产的那些胎儿,也只是胎,又不是命。”
老太太盯着我,就张大了嘴,噎的说不出话来了,但下一秒,她扯着我的衣领子就吼:“你这么多屁话,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来帮那些畜生的!”
程星河点评了一句:“呕吼,七星你胸肌露出来了。”
露你大爷。
话没说完,身后就是“扑”的一声。我越过老太太就看见了,一个硕大的身影跌坐在了地上。
儿媳妇。
老太太回过头,也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立马就跑了过去,厉声说道:“你——你跑出来干什么,吓着我的乖孙怎么办?”
儿媳妇指着那个血肉模糊的身体:“那——那是小刚?”
老太太喘了半天气,才说道:“一个当妈的,什么事儿都不懂——这是我乖孙能看的吗?我乖孙——我乖孙……”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儿子已经不行了,现在,儿媳妇肚子里这个,已经是家里唯一的希望了。
这个要是再掉了……
而这一瞬,儿媳妇受到了惊吓,两只手就捂在了肚子上:“哎……疼……”
程星河眼睛比我亮:“来了。”
是啊,数不清的东西,对着这里围过来了。
好像暴雨之前的雾霾一样。
青气,铺天盖地。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年,这老太太到底祸害了多少胎儿了?
而一重一重的黑影子,对着儿媳妇就抓了过去。
我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来的及引龙气上耳朵,程星河立马说道:“七星,它们这次不光要拉下胎儿,还要把这地方的人都灭了。”
是啊,老太太断子绝孙,这妥妥是报应,可是——我不能看着儿媳妇搭上命。
七星龙泉出鞘,对着那一片黑影就削了过去。
那些黑影瞬间退散,对着后面聚拢过去了。
那里面,有一道十分明亮的青气。
这些东西的主心骨。
“还挺帅……”程星河低声说道:“是个穿长袍的男的——长毛的,看上去九丹左右。”
我也看清楚了,一个男人站在数不清的黑影中间,那个气度,好像一个神祇。
大花旦哪儿见过这个阵仗,早晕过去了。
而老太太没法跟我们一样看的这么清楚,直接躲在了我们后面:“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把那个玩意儿给我打发了,保护我儿媳妇!”
说真的,要不是儿媳妇无辜,我他娘才不管你家的子孙。
没等我说话,忽然一道破风声对着我就劈了下来。
我立马把程星河退推开,七星龙泉出鞘,就撞在了那个破风声上。
当的一声响,两下一撞,手上的龙鳞就滋生了出来。
是一柄长剑——锋锐的像是一道白虹。
看到了我龙鳞,一个清越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也不是人?”
我答道:“我是。”
“难怪……”那个声音很好听,却带着十分明显的嫌弃:“我就知道,这种恶人的帮凶,也只有人了。”
那道长剑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