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害怕了,心里虽然多少知道一点,可她对钱成了瘾,不可能把满地下室的“心血”给扔了。
这不是,后来想起了那个借条,想起了我三舅姥爷。
这个胎儿膏的法子,不是谁都能想出来的。
我立马问道:“教给你这个法子的人,什么模样?”
老太太嘴唇一哆嗦,盯着儿子的尸体,又盯着儿媳妇的肚子,颓然坐在地上:“是个瘸子,瘦的很。”
我和程星河对看了一眼。
江瘸子。
又是他!
一推算时间——难怪他在这里出没,应该是他刚断了腿,从银河大院拿了那个东西出来的时候。
那么久之前,他就开始打算四相局的主意了。
老太太一把抓住了我:“我,我儿媳妇的胎儿你得保住了——该说的,我可全说了!”
我看向了白藿香。
不出意料之外,白藿香摇摇头:“那个胎儿,因为先天不足和母体受损,已经留不住了——在肚子里,也活不过这个月。”
老太太抓住我的手,瞬间就松开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没错,人是万物之灵,人也凌驾在一切长毛的之上,可你做的太过了。
人跟长毛的应该是共存,你赶尽杀绝,到最后,倒霉的就是自己。
果然,这个时候,儿媳妇皱着眉头,就是一声呻吟:“疼……妈呀……疼!”
白藿香立刻蹲下去照料她,但是,跟她说的一样,那个孩子没留住。
老太太盯着那个下山灵鹿:“畜生的后代都留得住,我的留不住……”
程星河叹了口气:“有的时候,人比畜生过分。”
一夕之间,她终于断子绝孙,成了个自己最忌讳的绝户。
她瞅着儿媳妇,忽然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地上的血:“唷,乖孙诶,白白胖胖,好像你爹……”
她的眼神,是癫狂的——魂魄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散开了。
儿媳妇盯着她,一脸恐惧:“妈……”
她疯了。
我看向了身后富丽堂皇,却散发着挥之不去怪味儿的独栋别墅,叹了口气。
她是挣到了财产,可已经没法享受了,又有什么用?
这一辈子,你图个什么呢?
“乖孙,奶奶给你唱歌——风儿明,月儿静,树叶照窗棂——哎,乖孙笑了,再笑一个!哈哈哈,嘿嘿嘿……”
我们同时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