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了,我还想起来了——是听安家勇在群里骂过,说启悦车行从父辈开始,就是他的竞争对手,经常故意抢他的客户,还在外面造谣说他们家各种不好,早晚要把他砍了。
班里不少捧臭脚的还跟着起哄,说安少一句话,哥们儿们都给你搭把手。
我当时就心想,安家勇这种烂屁股事儿也没少干,只许你放火不许人点灯,玉皇大帝又不是你爸爸。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能被安家勇恨的,估计坏不到哪儿去,于是我就把衣服套上,跟着出去了。
出来的时候,老头儿正在吃白藿香买的泡芙,吃出了一嘴的奶油胡子,我还长了个心眼儿,问白藿香:“对了,你看我三舅姥爷这老年痴呆,你能给看好了吗?”
白藿香看也没多看一眼:“看你表现。”
我的表现跟老头儿的痴呆有什么关系?
程星河就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莫非这一阵子把她哄开心了,她就能帮我看病?看来得努把力了。
路上我把逆鳞拿出来对着阳光看了看,最近积累了功德,潇湘确实更大了一点。
但是……大皮帽子说得对,这么下去,潇湘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成以前那个翱翔九天,气势凌人样子?
那个水神印信,怎么也得想想办法。
到了那个启悦车行,只见地方占地面积不比安家勇那小,门口彩旗招展的,也确实像是在搞活动。
还有好几个穿着高开叉青花瓷裙子的迎宾来招徕客人,举着的牌子也都特别勾人——17年的天籁几万块钱就能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这地方门前冷落鞍马稀,除了我们还真没几个客人。
门口一个迎宾看见了我们,别提多高兴了,赶紧把我们往里招:“几位贵宾,你们可是来对了,老板不在,我们瞎卖!”
进去一看车和价格,程星河的眼睛顿时贼亮贼亮的:“这价格相当可以了,比我之前那个破别克可划算多了……”
哑巴兰一辈子不缺钱花,也不懂,就跟着折腾要买个越野,走山踩穴方便,程星河则说你懂个屁,越野多少油钱,何不食肉糜?
白藿香对这些不感兴趣,看向了我:“怎么,有什么问题?”
倒也不是……只是这个地方阴气很盛,像是有不好的东西。
我就四下里看了看,不过没看出什么来。
想来也是,跟安家勇那个车行一样,这里有很多车肯定是凶车,人死的怨气都附着在车上,不可能没阴气。
而这个时候,程星河嘴上说不买越野,却看向了一个半旧的切诺基,就问销售,这个车多少钱?
销售看过去,顿时犹豫了一下。
我看得出来,这个销售一双耳垂圆润如珠,眉毛又浓又长,这种人直肠子,心里是憋不住事儿的。
不过,她还没说话,另一个坐着轮椅的销售把她推开了,笑眯眯的说道:“先生你的眼光真好,这个切诺基车况特别棒,走山路稳当,舒适度也好,关键价格也便宜,打完店庆折扣,十八万就能买。”
这个销售坐着轮椅还上岗,真是身残志坚。
而这个销售虽然坐轮椅,可模样尖脸薄嘴唇的,一看就是伶牙俐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确实很适合吃这碗饭。
不过,比坐轮椅更怪的是,这个销售虽然扑了很厚的粉,还是能看出来她鼻青脸肿的,而且新伤叠着旧伤,像是遭受过家庭暴力一样。
可看着她的的夫妻宫,隆起红润,说明老公很听她的话,家庭生活她说了算,也不知道咋弄的。
程星河没在意这个,听见价格,瞬间就动了心,回头就瞅我:“确实划算——而且,十八万,可够巧的,跟给咱们量身定做的一样,可以。”
量身定做个蛋,这些钱是我们兜里的全部钢镚了。
我还没说话,余光却发现,刚才那个珠子耳垂的销售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想说,又不方便说一样。
我冲着这个切诺基一望气,还真看出来了——这个车的车头上有明显的黑气压红气,铁定出过血光之灾。
我就问道:“撞死过几个人?”
那俩销售一听我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就给僵住了,珠子耳垂的销售不由说道:“也不多,只……”
薄嘴唇的销售连忙说道:“贵宾您开玩笑呢,这车车况……”
程星河摸了摸车头,说道:“先是撞死了一个八岁小姑娘,后来换了主人,还撞死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大伯,再后来——又换了主人,主人也死了,是个三十来岁的家庭主妇?死的人可不少,这是凶车啊!你们再便宜点。”
说得这么清楚,那几个死人估计就在车旁边飘着呢。
那俩销售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这个时候,好不容易来了几个看车的,一听他们这竟然卖凶车不提示,脸色发白就走了。
那个薄嘴唇的销售顿时急了眼了,脸色一变,声音也拔高了:“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吧?谁让你们来的?”
程星河连忙摆手:“我们可不是……”
那个薄嘴唇的销售凶巴巴就说道:“我看就是!”
说着就跟身后喊道:“老板呢?”
说话间,一个胖的跟球似得男的就从后面出来了:“吵啥呢?咱们的企业文化,就是以和为贵,和气生财……”
哑巴兰忍不住来了一句:“不是老板不在,他们瞎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