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白胖马上就把神态给调整回来了,还挠了挠后脑勺:“师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明白?咱们先从这里出去再说,这个塔不对劲,保不齐还要塌呢!”
说话间,三层也直往下掉瓦砾。
程星河他们下来,虽然没听明白,但也过来拉我:“这地方确实不稳当,出去再说。”
小白胖连忙说程星河是个明白人。
接着就眼神热切的看着我。
我却盯着小白胖,说道:“我不着急,倒是你,筹备了这么长时间,着急了吧?”
说着,把那个锦盒给拿出来了。
这会儿,头顶上已经断开了,天空澄澈如水,初升的阳光,已经从千疮百孔的木板里射了进来,打在了锦盒上,是个很漂亮的金光。
小白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转脸求助似得看着程星河他们。
可程星河信得过我,一听这话,立马觉出不对劲儿来了:“七星你什么意思,筹备?难不成,这小白胖也不是什么好鸟?”
说着,警惕的看着他。
哑巴兰也没弄明白,迷迷瞪瞪的说道:“可这地方的邪祟,不是已经被我哥给收拾了吗?再说了,瞅着他这个样子,他哪来这个本事?”
我们都没忘,小白胖尿了好几次。
小白胖脑门上炸出了汗:“师哥,你这话怎么说的?一开始,是你们求着我带你们进塔的啊!”
说着,指着塔上的浮雕,委屈巴巴的说道:“我虽然没你们身手那么好,可这一路上的梵文,是不是我翻译的?这个塔里的邪祟,是不是我给你介绍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啊!”
哑巴兰和苏寻一听,眼神也很赞同,瞅着我的眼神更纳闷了,像是觉得我不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小白胖看出他们的表情,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所以,你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我吹牛逼,没有我,你们取灵骨就不可能有这么顺利,怎么这会儿把事儿弄好了,你又怀疑起我来了?你这会儿突然往我身上泼脏水,不是卸磨杀驴吗?也太不厚道了吧?”
白藿香也是这个意思:“我听苏寻说,救我的返魂香,也是他从七苦塔里面琢磨出来的,这里是不是还有点误会?”
哑巴兰也点头:“害咱们的,明明就是那个附在我身上的东西,跟小白胖也……”
程星河拉了哑巴兰一把,盯着我:“七星,我知道你不是胡说八道的人,小白胖明明是个取灵骨的功臣,你到底……”
小白胖一看得到了大家的声援,更来劲了:“师哥,我也理解,你之前被那个附身的邪祟吓住,草木皆兵——毕竟那东西就是想挑拨个自相残杀,你就是有点应激后遗症……”
说话间,这个塔的砖石瓦砾掉的更厉害了,小白胖连忙催着大家快出去。
我却答道:“取灵骨的时候,确实是立了功了——可如果,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让咱们把灵骨从这里取出来呢?”
小白胖一听这话,瞬间跟被雷打了一样,僵住了。
哑巴兰更不明白了:“取灵骨?可他取灵骨图什么啊?”
接着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哎,这小白胖是不是第四个四大家族的人,特地来帮咱们破局的?”
你想的倒是挺天真。
我答道:“他自然也想破局了,可为的不是别的,为的是自己——如果,咱们一开始就搞错了,这里的凶恶镇物,并不是那个穷奇,而是这个灵骨呢?”
这话一出口,他们全愣住了,哑巴兰瞪大了眼睛:“那怎么可能……”
是啊,大家都觉得,灵骨既然是大法师的身体烧出来的,自然跟肉身坐化佛一样,是牺牲自己,保佑活人的。
可如果,当初危害四方的,其实是那个大法师呢?
程星河脑子快,第一个就反应过来了,看向了小白胖,满眼难以置信:“灵骨被镇压在塔里,所以想逃出生天,自然会帮助咱们取出灵骨,他,就是那个灵骨——以前的大法师?”
哑巴兰一下傻了:“灵骨反而是大凶镇物?那,那个遮婆那,又是哪里来的?明明是遮婆那害了咱们啊!再说了,一开始……”
我答道:“是啊,咱们都不懂梵文,而门口的那些肉身坐化法师都没了舌头,没法告诉咱们什么,所有关于七苦塔的事情,都是小白胖告诉咱们的。”
说着,我看向了小白胖:“如果一开始,他就故意把话说反,误导咱们呢?”
哑巴兰看着小白胖,张了张嘴,喃喃的说道:“如果他一开始就是在说反……”
那么,关于这个七苦塔,应该是那位大法师,才是真正为祸东海和本地的罪魁祸首,水神亲自降服的,也是那个大法师——这地方是为了关大法师造的!
而这个穷奇——洋名遮婆那的,应该正跟他说的相反,灵骨是囚犯,那个穷奇,才是这里的看守。
所以,真相应该是——这个白虎局发生了地震,沉睡在宝顶上的灵骨从鎏金莲花座上被震了下来。
于是,那个灵骨从沉睡之中醒了过来,眼看着七苦塔出现了倾斜和裂缝,也就没法跟以前一样让它沉睡了。
它开始可以从这里活动。
可哪怕它能到了塔外面,但是灵骨仍然在宝顶上,它便得不到自由——想得到自由,除非能有人把灵骨从七苦塔里面取出来。
而作为看守的穷奇同时也从地宫之中惊醒,穷奇也没法离开七苦塔,就在七苦塔附近盯着灵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