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眦目糊蹭回去,说我也不是星矢——肉眼凡胎,没有那么皮实。
可再怎么发牢骚,也不能不管那货,咱们在这聊天的功夫,他没准已经被老四用烙铁给烙成铁板烧了。
程星河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那是你们师徒俩的事儿,作死的事儿别算上我,我这人生有可能时日无多,还想享受享受这几天光明呢。
但他嘴上这么说,一双二郎眼已经往黑房子的方向瞟过去了,皱着眉头,也像是在琢磨主意。
“步径我找。”
这个时候,冷不丁一句话,我和程星河都给吓了一跳。
原来是苏寻表面上闭目养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把事儿全听进去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跟乌鸡是有交情,可苏寻甚至都没见过乌鸡,就要为了他犯险,心里过不去。
可苏寻摇头,认真的说道:“我们苏家是要辅佐真龙的,分内之事,再说了……”
他眼睛跟打了火似得亮了起来:“我昨天就想见识见识那个阵。”
他才是真正的阵痴。
程星河又看了流口水的哑巴兰一眼:“还告诉他吗?这小子这么蒙昧,我怕……”
谁知道不说还好,一听这俩字,哑巴兰的猛地睁开眼:“哪儿有萌妹?”
程星河气的给了他一杵子:“大雕萌妹你要不要?”
不论如何,今儿晚上先上黑房子那提前看看去。
天色晚了,大家都睡下了,我就领四相局f4(程星河起的,不是我)往外走,临走我叮嘱了江采萍——我们要是后半夜回不来,你带着白藿香立刻跑,无论如何,别让她出事儿。
以江采萍的本领,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再说了,这厌胜门的跟白藿香也没啥深仇大恨,犯不上逮住她不放。
江采萍显然有些不放心,可我摆了摆手,说你不是说过吗?我说的话就是道理,你听我的吧。
江采萍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紧接着,就让我留心手腕——手腕上冒光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是你给的护身符。
厌胜门是“百爪蜈蚣”局,一条大路很明显,我们只好偷偷摸摸在边缘蹭过去。
不长时间,就到了黑屋子附近了。
这里万籁俱寂,也不知道值班的睡着了没有。
苏寻先上去研究那个阵法。
破阵跟摆阵差不多,我们就盯着他去弄地上精美的雕花青石砖,可鼓捣了半天,也没什么进展。
这里随时会出来人,也不知道老四还在里面不在,我们个个都捏一把汗。
门口那俩木雕还是跟之前一样立在一左一右,身上的纸衣服跟着夜风,时不时簌簌作响,阴森森的。
程星河低声说道:“我老觉得,那俩东西像是瞅咱们呢,眼睛跟活的一样。”
我嘴上说你不要心里过敏,可也感觉出来了——好像那两个东西的视线,在跟我着我们动一样,贼特么诡异。
哑巴兰则远远盯着那俩东西出神,倒像是没看出什么来。
而过了一会儿,苏寻那不光没什么进展,还忽然僵了一下,我立马想起来之前我在阵法上受伤的事儿,立马过去了,看他有事儿没事儿,这一看就愣住了。
苏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鼻血,耳朵里,也开始流血。
也知道,这个阵不好破,可没想到,竟然这么猛!
我一下就慌了,要拉他,他擦了鼻子下的血,摇摇头,意思是他还能坚持。
我刚想说你别勉强,实在不行另想法子,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你们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