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潘吸了口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李北斗,你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吗?”
程星河抱起胳膊:“他怎么不清楚——他就是清楚,他的命,跟别人不太一样。”
大潘露出了很迷惘的表情,不过,咧开嘴就笑了:“我也觉得,他跟别人不太一样。”
哪怕汪疯子正在发病,盯着平王鞭,和我头顶上飞速滋生又飞速消失的龙鳞,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应该也是第一次知道,世上有平王鞭打不死的人。
周围天师府的人,就更别提了,跟看鬼一样的看着我。
汪疯子对得起他的名号,唰的一下就把平王鞭给举了起来,那股子煞气在半空之中凌厉的一抖,对着我就卷过来了,声音竟然是神经质的惨笑:“好,我就见识见识,世上有没有我平王鞭都打不坏的东西!”
我咧开嘴笑了。
整个人,忽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像是骨子里一种被压抑了很久的渴望,在蠢蠢欲动。
汪疯子厉害的不像是个活人,但我一点也不怕,你来啊——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
我要赢,我绝不会输。
那一道破风声,像是能把一切都撕裂。
可我就站在原地不动。
程星河忍不住了,要过来帮我:“七星,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躲啊,这种情况,不丢人!”
大潘低声说道:“他不是不躲,是……没人能躲得开!”
没错,好快——我人根本躲不开。
但是——龙鳞滋生的速度,一瞬间,比平王鞭的煞气,更快!
“当!”
平王鞭撞在我身上的龙鳞上,铮的就是一声响。
程星河顿时愣住了:“我记得以前,七星长鳞片,没有这么快……”
大潘抱着胳膊,忽然笑了:“骂道,还不许他有进步了?”
他在为我高兴。
汪朝风的五官跟冻住一样——他没见过这种场面。
有天师府的人喃喃说道:“肉眼凡胎,绝不可能挡得住平王鞭。”
“是啊,我见过,平王鞭打的坏旧城墙……”
还有人咽了一下口水:“这个李北斗——他恐怕不是人……”
汪朝风哪儿受得了这个刺激,整个脸都笼罩在了阴影之下,猛地抬起手,平王鞭的速度更快了,好像一个黑色的旋风。
我眼睛本来就难受,可现在,不用看。
龙鳞永远滋生的比他快一步。
周围的人全看呆了——汪朝风太快了。在他们看来,眼前是花的,除了煞气,什么都看不到。
“七星,”程星河攥紧了拳头:“你身上……”
是啊,哪怕有龙鳞,这一下一下,也绝对不是白打的。
我身上一阵一阵的剧痛,不少地方,开始有温热的感觉流淌了下来——哪怕没被打的魂飞魄散,龙鳞下的皮肉,也会受伤。
汪朝风再也受不了了,忽然收回了平王鞭。
程星河一下激动起来:“怎么,他是打腻了?”
可金毛狮王见状,忽然跟发现了什么似得,大声说道:“天师府的,给我离得远一点,再远一点!”
不光金毛狮王,哪怕其他的天师,一见到了汪朝风那个姿势,也都熙熙攘攘要往后面躲:“坏了,汪天师,要出那一招了……”
“上次在秦岭,他就是出了那一招,连着秦岭的魃,带着咱们的人,都……”
“难不成——他是要下绝招了,好像是叫……”
招?
“叫九宫归星!”
“对对对,那一次,就是这一招,上次秦岭那个三百武侯的群墓,有个行尸弄脏了他的手,结果,那几百个行尸,一个都没剩下,咱们的人,也死了八十多个……”
江景比谁跑的都快。
话没听清楚,汪疯子胳膊一沉,整个人身上就散发出了一种厚重的凶煞之气。
接着,一阵杀气,猛地对着我就卷了过来。
以前,这平王鞭还只是一根鞭子。
可这一瞬间,那一根鞭子,竟然跟有了分身术一样,煞气是从九个方位同时过来的。
所谓的“九宫飞星”,名不虚传啊!
鞭子没到,那股子疾风先到了,猎猎作响,刮的人脸都跟着生疼。
“七星!”
程星河忍不住说道:“留得青山在……”
汪疯子一笑,汪曼青的声音也惊慌失措的响了起来:“我哥是真疯了——李大哥,李大哥不是不想躲,是根本躲不了了!”
我眯起了眼睛,时候差不多了。
我一下就举起了七星龙泉,顺滑无比的横扫过去,水天王的神气翻涌到了七星龙泉的寒芒之上,“铮”的一声,死死的跟平王鞭格在了一起。
疾风几乎都被这一下平息。
现场一下安静了下来。
汪曼青愣住了:“我哥的九宫归星……第一次……”
第一次被挡住?
汪疯子眼睛一瞬间就定住了。
他的手很快。
但是,坎,兑,离——通过公孙统教给的方法,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些锋锐的煞气,是从哪个方向下来。
刚才,我不是白白拿龙鳞出来挡打,而是跟从金毛身上学会的一样——我在找他使用平王鞭的规律。
他的行气,是怎么打出来的?
我看穿了,记住了,甚至——学会了。
汪疯子脸色惨白:“不可能……”
我对他笑:“我说过,你岁数大了。”
汪疯子攥紧了平王鞭,猛地把行气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