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息怒!”凤云墨连忙叩首。
“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当时舍妹被抢走后,微臣便觉得奇怪,为何苍龙国的人对我们北城的地理环境如此熟悉,而且他们只是草草抢走了些粮草,并没有大肆掠夺。”
“直到后来舍妹和福王爷被放回,微臣才从舍妹口中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时微臣知道事关重大,又牵扯到定北将军一系列人,不敢妄加行动,便将事情写成折子递了上去。”
“可是,微臣没有想到,折子派人送出去没多久,竟然又回到了微臣的书桌上。而且,折子上许多地方被红笔划出来,还留了许多小字。”
“微臣……微臣也是着实被吓到了,才不敢再轻举妄动。”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双手高高举起。
太监连忙把奏折转呈过去。皇帝拿起一看,脸色顿时更不好看了。
“好他个张常光!他还真把自己当北方的土皇帝了不成?居然还敢擅自察看官员递给朕的奏折,还敢用朱批!他活得不耐烦了!”
凤云墨忙道:“不瞒皇上您说。张将军等人在北方驻扎多年,早把北方诸多重镇牢牢掌控在手心里。他们张氏一族子孙也大都占据了定北军中的要职。”
“就像张将军的长子张天霖,他在京城时不过是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纨绔,就连离开京城去北边时还一路带了三四名姬妾随行。”
“到了北边,他又收了几个美貌的当地女子在身边,每天吃喝玩乐,却极少去巡视边境。”
“当初他在京城时,便觊觎舍妹美貌,一度想要纳她为妾,是微臣竭力阻止,才没有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可谁知道,到了北城,他居然明目张胆的下手去抢!”
“舍妹也是迫于无奈,为了保全自己,才会出手伤人。”
“而且,请恕微臣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像那种尸位素餐的人,就该死!他活着还是占据了属于别人的位置!”
“他的确该死!”皇帝越听越气,“还有张常光,姓张的一家子,他们全都该死!朕把北边防线交给他们,不是让他们玩忽职守,监守自盗的!”
凤云墨垂眸,静静等待皇帝把怒火发泄完了,才又小声道:“皇上,微臣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无论你说什么,孤都恕你无罪!”
“多谢皇上!”凤云墨大喜,“启禀皇上,微臣在北城半年,通过对定北军一些活动迹象的观察,微臣发现——张将军,他们似乎和苍龙国的三王子有来往。”
哗!
话音未落,一盏热茶在他跟前绽开,滚烫的茶水溅到他手上,凤云墨却不敢喊疼,连忙把头垂得低低的。
皇帝一手紧紧抓着龙椅扶手,好一会才慢慢将目光转向他:“你说真的?”
“微臣尚还不敢下定论。不过,微臣搜集了一些证据,这些迹象都表明张将军他们行踪诡秘。”
“呈上来看看。”
“是。”凤云墨连忙起身,紧抿的嘴角终于往上弯了弯。
太后这边,听完凤弦月的话,以及夜无尘的作证,太后的脸色也难得阴沉下来,握着佛珠的手微微颤抖。
宁怡长公主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竟然……竟然胆大至此,勾结敌国冒领军功?还、还监守自盗,陷害我凤翔王朝的忠臣良将。把边防布阵放在这些人手上,这不是拿我们凤翔王朝所有人的性命来赌吗?”
“儿臣想,苍龙国的三王子应该是想借助张将军的势力扳倒大王子,然后自己上位。”
“张将军之所以迟迟不派人去北城接替张天霖的位置,就是想给三王子一个扬名的机会,顺便也好借助敌人之手除掉我哥哥。”
“至于卖国求荣的事,他们应该还没想过。”
“现在是没想过,那以后呢?”太后冷声道,“如果真给三王子上位,他成了苍龙国的皇帝,第一个要做的就是联合张常光他们攻打我们凤翔王朝!”
“姓张的唯利是图目光短浅,只要三王子答应给他封侯拜相,还怕他不答应?这种人……当初哀家就反对对他们委以重任,偏偏皇帝他……”
凤弦月低眉敛目,假装没听到这些话。
太后又长叹口气。“真是的,现在好了,姓张的已经抓紧了边疆命脉,想要撤换他们也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
“母后请宽心,还好现在事情发现得早,皇兄还能及时挽回。”宁怡长公主忙道,“现在不是有福王妃的哥哥在北城驻守吗?有他帮着皇兄,皇兄也能放心些。”
太后长叹口气。“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当初皇帝他不听哀家的话,现在这事哀家也不想管了,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去吧!”
“福王妃,无论如何,你击杀朝廷命官,其罪当诛。但是,看在你现在已经成了福王妃,尘儿又一个劲的为你求情的份上,哀家打你十下,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你服是不服?”
“儿臣服了。多谢皇祖母。”凤弦月连忙磕头道谢。
太后这样,分明也是在保她。
而且,闭门一个月的时间,刚好让她和夜无尘相伴,也能名正言顺的将其他想要上门的人都给婉拒了。她哪有不服的道理?
太后手下的明秋姑姑是慈宁宫里掌刑的人,人生得五大三粗,一看就知道有一把好力气。
有太后‘好好给她个教训’的命令,她打起凤弦月来更是如狂风骤雨。
才两三下下去,凤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