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皇后脸上的阴云转瞬间便烟消云散,灿烂的阳光投射出来,瞬息光芒万丈。
“这下好了!她们不是想造谣说太子暴虐吗?本宫就让所有人都好好看看,太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孩子又到底是不是他克的!”
太激动了,她呼吸有些不畅,便连忙深吸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都当作不知道便是。一切静等太子妃那边的消息便是了。”
“是。”康王妃连忙点头,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亮光。
而在这个时候,凤弦月早和夜无尘坐在了回府的马车里。
肚子里的孩子都七个多月了,大得跟个西瓜似的,凤弦月坐着都难,幸好静嬷嬷早就让人在马车里铺上了厚厚的垫子,给她腾出来一个可供躺卧的地方。
她便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夜无尘则趴在她身边,耳朵贴在她肚子上,一本正经的和他的小月儿说着话。
凤弦月闭目养神一会,突然睁开眼。
“无尘,你刚才说,皇上派人把太子叫去了?很急是吗?”
夜无尘抬起头。“是啊!你刚才不是说不说了的吗,现在怎么又问起来了?”
“突然想起来了,就问问呗!”凤弦月笑道。
夜无尘不疑有他。“是啊,很急很急,常公公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呢!就连太子说先把手头的东西写完再去都不让。我看肯定不是好事。”
所以她才不让他说的啊!
康王妃和太子妃都在,他如果把这些说出来了,那两个人肯定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太子妃也就罢了,但康王妃……她直觉的不想让那个女人知道太多。
“月儿,你说太子他又怎么了?我今天看他一天的心情都很不好呢!”
他能好得下去才怪了!
凤弦月轻笑。
太子,太子……
心里默念着这个曾经在她心中至高无上的称呼,她的眼前又浮现了那张看似温文儒雅的俊逸面庞。
我管你如何高高在上运筹帷幄,但现在,就凭我一个小女子,我也能一点一点拆了你的台,让你从那个鬼地方跌下来,看摔不死你!
张良媛失去孩子的事情仿佛只是一朵小浪花,溅起之后很快就淹没于浩瀚的大海中。
然而,只有内部人士知道——事情远远不会这么快平息。
那一天,太子被皇帝叫去,父子俩关在御书房中畅谈许久——
或许不能说是畅谈,而是皇帝在冲太子发飙!
据说,等到太子踉跄出来时,御书房里一片狼藉,所有书本、砚台、古董字画全都被砸到地上,就连太子额头上都磕破了一大块,鲜血直流。
而后,太子便自动自发的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每天秉烛看书到深夜,几乎不再宠幸后宫里的任何美人。
张良媛自从得到太后的庇护后,便说话算话,果然换上素衣,每天除了吃饭喝药就是抄写经书,大有等身体好了就立马要出家的架势。
本来这些就够让人议论纷纷了,可谁知道,时间还没过去几天,那里又出了一件事——
“听说,你那妹子也跪求太后让她陪着张良媛一起出家啊!”
自从苍龙国那边传来不平消息后就被逸王扣起来不让出门的敏公主好容易逃出家门,第一站就是来到福王府找凤弦月八卦。
凤弦月点头。“是啊。”
顿一顿,又添一句。“那个傻孩子。”
“的确是够傻的。”敏公主颔首,“有些计策,用一次可以,但再用那就是东施效颦贻笑大方了。你们是一个爹生出来的,这么浅显的道理她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我也不知道啊!”凤弦月耸肩。
亏得她还特地嘱咐过那丫头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呢!结果……
她才转身,那丫头就开始自作主张了,可不就是去自寻死路了吗?
她自以为这样是给太子雪上加霜,既随了张良媛的大流得到解脱,又能让皇帝太后进一步认识到太子的真面目,可殊不知……
如果是真的心如死灰、不念红尘,她为什么不在一开始流产之后就如此?
等了快一年时间,见到别人这样做,她才跟着如法炮制,分明就是故意为之,丝毫没有张良媛的一气呵成、惹人垂怜。
“应该是随了她母亲的性子吧!”敏公主想想道,“我听说你娘家那里也十分热闹呢!”
那是肯定的了。
张氏什么脾气,张家嫡女,当初死活不顾风居正有妻有子,坚持要嫁给他。
又为了他付出良多,好不容易做了几天宰相夫人,还没逍遥够呢,娘家快倒了,丈夫把外面的儿子接回来了,自己的女儿却又是如今这幅情形,内外夹击之下,她不崩溃才怪。
而她所能责怪的对象,除了她多年的枕边人就没有别人了。
只可惜,风居正早不是当初那个处处依仗着张家、需要巴结讨好着张氏的人了。
所以,双方利益冲突,肯定会闹起来。
只是,两个人以前也不过是点小打小闹,表面上一直遮掩得很好。
现在却闹得外面都知道了,可见那对夫妻的情况也很不乐观啊!
娘亲,你在天上见到这一幕,心里会怎么想呢?
另一边,张氏再次出现在东宫,叫着喊着非要把女儿披在身上的素衣给扯下来。
“清歌,清歌,你这又是何苦呢?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要去庙里过那等清苦的日子?”
“除了落发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