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哂。“皇后她是关心则乱,哀家可还没糊涂到那个地步!凤侧妃已经怀过一次身孕的人了,怎么可能直到三个月了还不知道?”
“她还抓着你大喊大叫,口口声声他啊他的,那个他,是谁?”
果然,一切都逃不过她老人家的火眼金睛。
凤弦月垂眸。“这些事,皇祖母您又何必要知道呢?平白的污了您的耳朵。”
太后眉梢一挑。“她都已经闹得那么分明了,哀家的耳朵早就被污了!”
也是。凤弦月颔首。“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见到,皇祖母您肯定早猜到了——”
“凤侧妃她之所以把事情捂得这么严,个中原因只有一个——那孩子,不是太子的!”
此时此刻,东宫中,皇后也在和太子密谈。
“阿辰,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凤侧妃好不容易又怀上孩子,你却一点喜色都见不到,你皇祖母看到脸都变了!一旦事情传到你父皇耳朵里,他又该训斥你了!”
“你现在赶紧给我去凤侧妃身边守着,和她说说话,喂她喝碗药,便是做做样子,你也得给我做足了!”
“没这个必要。”太子冷冷道。
皇后急得脸都白了。“你这孩子!你到底是怎么了?那可是你的孩子啊!有了它,你在你父皇跟前终于可以抬起头来,也能驳斥外面的风言风语,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啊!”
“母后,如果儿臣告诉你,自从凤侧妃流产之后,儿臣就再也没有碰过她,您心中会是如何想法?”
“你这孩子,你又说什么胡话呢?不碰她,她腹中的孩子从哪来——你说什么!?”
皇后的满腔喜悦霎时间烟消云散,尖利的嗓音几乎把屋顶都给刺穿。
太子定定看着她。“诚如您刚才听到的,儿臣一字虚言都不曾说。”
皇后脸色一下青了,继而变成白色,然后又转黑,最终又变成青色。
“凤侧妃,她……那个女人,她……她敢偷人?”
太子撇唇。
“那那个孩子是谁的?”
“母后您不是听到了吗?”
“啊,那个戏子!”之前婉柔说过的话在脑海里果果一遍,皇后终于抓出重点所在。
“原来如此!本宫就说她为何迟迟不肯透露消息、还死都不让太医给她看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戏子不见了,她还不知道要瞒到何时……”
“那个戏子,戏子……他怎么就消失了?胆敢冒犯皇家威严,玷污皇家血统,毁了嗓子划花了脸根本就太便宜他了!”
任凭皇后在哪气急败坏,太子仍旧是一脸淡然。
“但是,如今就是这个被混淆的血统,您也不能妄然打掉了。”
皇后满心的气愤又为之一凝,身体顿时都瑟瑟发起抖来。
是啊,太子已经接连失去两个孩子了,有张良媛的哭诉在前,还有凤清歌的一场大闹,外面已经疯传太子暴虐,尤其喜爱虐待受孕的女子。
一旦凤清歌腹中的孩子再有个闪失,不管其中内情如何,外面攻击的矛头肯定又会指向太子!
事不过三。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那太子的名声就真的毁了!
现在皇上已经是很不待见他了,一旦再传出这样的事……
不管是太子后妃再次流产,还是凤侧妃私通戏子,任何一件让皇帝知道,太子的地位就真不保了!
她终于明白,太子之前那句话说得是什么意思——
这孩子来得真是时候。
确实真是时候!偏偏赶上了这个好时机,他们便是明知道那不是太子的种,却也不能将它奈何,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它,以求它好好的长大,以便日后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想到这里,皇后又恨得牙痒痒。
“凤清歌,凤弦月……凤弦月!这事肯定又是她设计的!”
张良媛的一心出家,凤清歌的闹腾,再加上那个戏子的突然失踪,一件接着一件糟心的事朝他们头上压来,让他们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便是现在,他们就连想找那个戏子发泄发泄也不得其门而入!
这是打算让她生生憋下一口气,活活憋死了最好啊!
皇后心头怒气翻涌,一口鲜血卡在喉咙口。
“凤弦月,她好大的本事,又把本宫推进火坑里爬不出来了!”
太子听了,却是一脸淡然。“母后您技不如人,就认输好了。”
“认输?”皇后眼底浮现一抹狠绝,“呵呵,本宫活了四十年,在皇宫里谁敢给本宫挖坑?现在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敢来挑衅本宫,本宫……本宫宁死都不会认输!”
“她现在就逍遥着吧!有朝一日,本宫一定让她哭着跪在本宫跟前认输!”
太子听了,却是撇唇。“儿臣等着那一天。”
薄凉的语气,没有半分期待,分明就是在嘲讽她。
皇后呼吸一滞。
“皇后娘娘!”这时候,婉柔突然在外面叩响了门扉,“连嫔身体不适,皇上让您过去照料。”
连嫔,连翘……又一个凤弦月给她挖得坑,堵在她心里大半年了!
皇后眼神一冷。
“死丫头,看本宫现在手段软和了些,她就越发的张狂了!真以为本宫没办法收拾她么?”
既然收拾不了凤弦月,那就先把这个碍眼的东西办了也可以!
反正她是凤弦月的人,先把她折腾一遍,就当是折腾凤弦月的前奏了!
心里这样一想,皇后又亢奋起来。
连忙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