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也打算告诉别的人吗？”他忽然问。
“我知道被人当成疯子什么什么感受，所以，并没有打算再感受一次。”白默冲他微笑。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他问话的样子显得格外苛刻，一如往常。白默颦眉，与他目光相交，良久，这才苦笑道，“你对我而言，是和别人都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他又问。
白默看着他。
“你必须告诉我，有什么不同。”他很是坚持。
白默只得笑对他言：“你我将是风雨同路、走完一生的人，今后若是真的结婚了，必然是要朝夕相处的，我不可能永远地揣着这么大的秘密过日子。”
“只是这样而已。”他似乎不大满意，看起来，他似乎是在等别的什么答案。
可白默真心觉着，自己回答得已经足够真诚了，她讪笑道：“那么今天晚上我就先回去，你待在这里吧，你好好想一想。”
“嗯。”他点头，回答得有些敷衍。
白默其实从刚开始就是心情忐忑的，现在看他这不冷不热的样子，更是凉了大半截，咬了咬牙，转身要走。
“崔宇的故事，”他忽然又说，“你不想再听了吗？”
白默停住脚步，盯着他。
“你昨天晚上一直说要让我讲完整个故事，但结果讲到一半你就睡着了。”他说。
白默想起自己被关闭的手机和柔软的床榻，忽而之间又燃起了一些希望。
或许，他还是可以接受的，对吧？
他站在了阴影里，看不清表情，白默幽幽地想，其实即便真的看见了，她也未必看得懂，他那么善于表情管理，总不至于泄露什么重要的信息，尤其是看起来他都还没做决定。
“没关系，这件事以后我们可以慢慢聊。”这的确十分精准地勾起了她的求知欲，但，只是一个晚上，她可以忍的。
他点了点头。
白默得到他的首肯，便打算和奶奶打个招呼就走，结果却发现，云生还在奶奶房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默坐了云生的车子，飞快地离开了洛家大宅，洛子夏站在一边盯着，全程没有表情。
“嗳哟哟，小红，你瞧瞧，天时地利人和啊，有人还是能把事情都搞砸。”奶奶盯着温室里一朵盛放的玫瑰，“你说，我要是想抱真的重孙子，是不是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洛子夏回头看她。
她不以为意，又接着自言自语：“我也没几天活头了，都帮他帮到这种程度了，你说，我活着的时候，能不能抱重孙子？”
她自己一个人说完，又自言自语地回答：“估计悬。”
回程的途中，云生一直沉默，白默也没不说话。
他没问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非要回家不可，她也没问他老太太到底找他说了些什么。
小泥鳅见他们俩回来了，呼朋引伴。
难得的重聚，似乎隔了一个世纪。
秋雨破天荒叫了一瓶酒，打开之后就直接放在白默面前了。
蒋友龙笑道：“那瓶酒全给她，你是要喝死我们总裁太太吗？”
小泥鳅呵呵傻乐着，拿来了几只小酒杯：“来来来，为咱们的大肖和大龙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