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不好好念书就算了,”庄叔叔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道,“都多大年纪了,还在学人家做梦!将来找个媳妇儿,也陪着他一起做白日梦?吃什么,喝什么呀?”
这种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一直以为他只是对自己好,去过宇哥的公死之后才知道,原来他是对所有人都好。
手里但凡有点儿钱,不是请人吃饭,就是借出去。
出钱让她去上班算什么,跟着他那几个家伙,只要开口,他就没有说不字的时候。
这种个性,实在是。
“聊什么呢?”蒋友龙捧着一大装满了的个盘子跑过来,笑嘻嘻地问。
“庄云生到底是个什么人!”白默长叹一声,看着窗外的云朵。
“怎么啦?”蒋友龙一边吃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就是个冤大头。”她咬牙。
“你咋了?”蒋友龙放下手里的东西,忍不住笑起来,“要说冤大头,有谁占他便宜比你多?”
白默瞠目结舌。
蒋友龙摊开手掌,笑道:“让他帮你搬东西,让他给你买礼物,让他替你出头,最喜欢他冤大头个性的,不就是你吗?现在怎么了?良心发现了吗?”
白默低头看着空盘子。
“不过,云生真会为你去打人,还打进派出所去了,这我倒是没想到。”蒋友龙笑道,“在他揍那个浩子之前,他可是从不在外面打架。上学的时候,就算被小混混堵在门口挨打,他也不还手的。”
“别担心了!”眼见白默眉头拧到了一块儿,蒋友龙便宽慰她,“云生他不傻。”
“冤大头都不傻,谁傻?”白默苦笑,“我劝他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跟那个宇哥打得火热。”
“男人的事,你不懂。”蒋友龙咧嘴笑。
“什么事?”白默看他。
“宇哥的妹妹!”蒋友龙拍着手,挑眉笑道,“身材火辣得很,长得又带劲!”
好吧,这理由的确够正当,但愈发衬出庄云生的愚蠢,白默并没有因此感觉好受一些,只觉更怒了。
她喝了几杯白酒,走路都摇摇晃晃。
从餐厅出来,庄叔叔和肖姨先走了,小泥鳅他们非得去ktv,白默昏头昏脑地躺在沙发上听他们三个鬼喊鬼叫,一时间清楚,一时间糊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将头放在她头上。
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云生坐在那儿,满脸愠怒地看她,问:“上次喝酒就跟拍恐怖片似的,忘了啊?还敢喝!”
她白了他一眼,躺会沙发上去。
他和他们说了句话,然后就一把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轻而易举扛在肩膀上就走。
白默被他甩得晕头转向,他的肩膀还抵着着她的胃,不一会儿功夫就一阵恶心。
吐得天地无光,毫无形象可言。
白默死死地抱着路边的一棵树,稍稍一动就天旋地转。
云生叹着气,用纸巾替她擦拭嘴角的污渍。
“走开,你这个笨蛋!”白默觉着,他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恨。
他看着她,笑起来。
再后来,白默就什么都记不清了,只知道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头疼欲裂。
喝过肖姨准备的醒酒汤,她带了一大包资料赶着出门,有重要的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