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那么想要我的命?这里,你进来这里,要了它,我把我的命给你,如何?”
却说马车中凤帝修的话回荡在旖滟的耳边,她的致命一击虽是凤帝修运动内力抵挡了过去,可是却也并非毫发未伤,他的咽喉处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故而他的声音也显得异常沙哑,再不复一向的清冽无垠,云淡风轻。
这样的声音说出这样低沉却掷地有声的话来,莫名有股令人心悸的蛊惑和性感,果决和坚定。
眼前是他幽深明亮的眼眸,掌心是他疯狂跳动的心脏,旖滟有些微怔,可随即她便眯起了眸子,清冷的心田溢过一丝讥诮的冷笑。
男人果真都是如此,越是位高尊贵的,便越是自大地没边没际,越爱追求刺激新鲜,liè_yàn心也越强。不过相处区区两个时辰,这男人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心,她不媳,他的命,她却是要定了!没有人如此戏弄她,招惹她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这个混蛋!她会叫他知道姑娘莫随心泡,女人从来不好惹的!
她想着,猛然抽出压在凤帝修心口上的柔荑,却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清冷的神情消散,变得漫不经心起来,她依旧半眯着眸子,那撤出的手轻轻一划,抚上了自凤帝修额前垂下的一缕青丝来,轻轻地在白玉指尖上绕着。
一圈圈,他泼墨一样浓黑的发,在她粉嫩纤细的指端缠绕,一下下蓦然生出一股旖旎的诱惑来,尤其是她还这样不挣不动地躺在他的身下,神情有是如斯的漫不经心,慵懒透骨。
凤帝修只觉她那手指好像也扫到了他的心房,就那样一圈,一圈慢慢的挠,她将他的发缠住,突然曲起手指,狠狠一拉,他的心便也被一只小心抓纵狠往下拉。
沉沦,无可自拔地沉沦!
这个妖女!
那萧虎虽不算个东西,可他这话却是说对了,她是妖女,专门来勾他命,勾他魂的妖女!
因旖滟狠扯凤帝修的头发,他的脸便不得不又倾向她了些,他的额头几乎抵上她的,呼吸相错,气息相拥,她轻启红唇,道:“你的心太坏了,我没要的*,人长的太丑了,我瞧着倒胃口,身子嘛……太瘦了,完全提不起*呢……”
她说这话时还瞄了眼凤帝修的身子,那眼神大胆而放肆,若非这女人眯着的狐眼中尽是冷意,凤帝修甚至会以为这女人在和自己*。
她的声音柔软地像是每个音节都在芳唇间荡了一下才发出,声线低缓而靡艳,凤帝修呼吸窒了一下,低低地笑了,正欲言,忽然间火光大盛,车中光线一亮。
他锐眸一闪,正见车窗被人猛然推开,外头露出楚青依一张不置信的俊颜来。该死,他太投入了,有人如此靠近他居然都未曾发现,这可当真是温柔乡英雄冢啊,不过这个温柔乡,他凤凤帝修跳定了!
甚至身子未曾动一下,凤帝修只轻动了手指,一股凌厉的指风被弹出去,那扇窗户啪的一声关上,楚青依瞪着眼睛的呆鹅状被隔绝不见。
可旖滟却也在同时一脚踹在了凤帝修的膝盖骨上,冲外头道:“那管家直接杀了便是,我倒不知快意人生,洒脱成性的楚世子何时杀个人竟也如此拖拖拉拉,磨磨唧唧如姑娘了。”
凤帝修吃痛被旖滟一脚踹开,背脊撞上车壁,见她迅速端坐起来,竟已面色无常地和外头的楚青依说起话来,登时苦笑,心里也酸溜溜的。
这女人方才果真没用真心,外头发生的一切她竟一心两用知道的清清楚楚,如此不投入,可恨!
凤帝修气的牙痒痒,外头楚青依也被气得差点跳脚,好啊,他在外头为了她连太傅府都烧了,就是为了给她出口恶气,她倒好,怎么能……怎么能……
这会子竟然还说他像个姑娘家杀个人还扭扭捏捏,磨磨唧唧,他怒火高涨,可却又因旖滟说他快意人生,洒脱成性而心触。
他从未听人这样评价过自己,在所有人都说千亿王府小世子是个混世魔王,纨绔子弟,只会吃喝嫖赌的时候,她却一眼便瞧清了他。
这使得他心间涌起一股人逢知己的狂喜来,也使得他一肚子的火气怎么都使不出来,即便那邪火已经烧到了喉咙眼,他都发不出来,生生又给浇灭了下去。
听到里头这么快就有了回音,听到有人撞上马车壁,他到底压住了火气,扬了扬下巴,道:“爷这便杀了他去,看你怎么说!”
他说着提起剑就又向着管家去,旖滟方才那声回答刻意提高了声音,远远扬出了马车。
她今儿本就是要拿人立威,杀鸡给猴看的,又怎么可能掩饰是自己杀了管家的事实!
管家听了旖滟的话简直不敢相信,二秀的反应怎么全然不似正常闺秀,怎么全然不和他想料想的一样,她怎么可以叫楚世子赶紧杀了自己!
管家瞧着楚青依提着剑过来,直吓得面色煞白,他早已没了理智,只大声破口骂道:“盛旖滟,你这个喧女,不过是一个弃女,竟敢杀爷爷,像你这样的毒女,活该被翼王殿下抛弃,活该当了弃妇!你这样的货色就该被千人骑万人睡,你杀了爷爷,大夫人会为爷爷报仇的……”
马车中凤帝修闻言浑身戾气若暗夜之魔呼啸冲天,他眸子一眯,正欲出手,旖滟却站了起来一把推开车门,走了出去。知道她是要自己解决这人,他自然不会再插手,自己动手总是更加解气的。
楚青依见管家口出恶言,手上青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