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紫国第一美人,盛旖滟,他以前自然是见过的,印象中她胆小怯弱,很少出府,只要出府便是去寻他那四皇弟翼王,痴缠着四弟,哪怕每次都受尽嘲讽侮辱也不改心意,这样一个女人,即便可怜也不值得他留心,即便美丽,他也全然记不住她的模样。
今日太子太傅的嫡女出嫁,他这个太子自然是要来的,听到四皇弟领着迎亲队伍去了大将军萧府,他心中冷笑,只是没有料想到盛旖滟竟然因此事而性情大变,且变得如此……令人心惊,心颤。
她会这样是因为四弟吗?四弟有什么好的,她便那样爱慕着?
君卿洌想着不由自主心里一酸,管不住地上前一步,冲盛易阳道:“事情还没问清楚,本宫恐太傅严惩了盛秀,事后万一冤枉了她,太傅免不了会后悔,这才出手想拦上一拦,没料到竟会误伤太傅,本宫有愧。”
盛易阳即便是太傅,名为太子之师,又位列三公,可太子得皇上宠爱,文治武功,天纵英才,更是储君,他怎敢责怪太子?只是太子为人冷漠,从不多管闲事,他有些心惊于今日太子对旖滟的袒护。
他压下了怒容,忙躬身,沉声道:“太子殿下言重了,臣受伤非因殿下,只是臣竟生出这等不孝不悌的逆女来,实在……”
太子自然也感觉到了方才出手相帮盛旖滟的非他一人,无奈他自视武功高深,竟也没能寻到那另一个出手的人来。
他闻言锐眸又在小院中扫了一下,虽还是没有发现端倪,但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存在感。
到底是谁……
旖滟又瞥了君卿洌一眼,暗道这男子不简单,说的话句句谦恭,可却也犀利地指出了盛易阳不问缘由便袒护庶女们的事实,只是他为何要帮她?
而此刻盛易阳已盯向了旖滟,他目光复杂又盯着旖滟那张明丽的面孔瞧了许久,眸光变幻几番,终是怒声道:“逆女,你笑什么9不给我跪下认错!”
旖滟将盛易阳的神情瞧在眼中,此刻却无意探究,只挑了挑眼角,冷笑道:“我笑一个宠庶灭嫡,不问是非,不明不白的糊涂蛋,竟然也能舔居一品高位,官拜太傅之尊,呵呵,难道这还不够可笑吗?!”
方才旖滟抬脚踩踏盛月娇时大家才赶到,而这是旖滟人前说的头一句话,听她这话说的清清脆脆,半点都不磕巴,四下一静,不仅因为她这话辱骂生父,说的狂妄至极,更因为这个中紫国出了名的结巴,她……她……
竟然正常了!盛易阳和大夫人几个并众人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结巴怎么会突然正常了,这太匪夷所思了!
风过无声,半响盛易阳才震惊地道:“你……你的嘴好了?不……不口吃了?”
口吃这在古代被认定是一种不能治愈的病,从没听说过哪个结巴突然就好了的,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盛旖滟,表情各异。
大夫人面色大惊,瞪大了眼睛,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她费了多大心神才将盛旖滟这喧人养成了结巴,她怎么能好了呢!怎么就突然好了呢!
盛旖滟目光淡淡扫过一脸见鬼表情瞧着自己的大夫人,道:“是呢,女儿痊愈,能正常说话了,想必有些人要大失所望了。”
女儿裁了,这点盛易阳还是高兴的,可接着便听她口出恶言,连嘲带讽,又想着她方才说自己是个糊涂蛋,一种被瞧不起的耻辱感蓦然泛起,也勾起了那些尘封的记忆。
他瞬间暴怒起来,几乎是咬着牙,道:“你这话是何意,我是你爹,对长辈说话连恭谦柔顺都做不到,竟还当众忤逆辱骂父亲,逆女!逆女!”
旖滟见大夫人被自己一盯,面带狐疑浑身一抖,心里冷笑了下,这才淡淡地看向盛怒的盛易阳,漫不经心地道:“养不教父之过,我即便是逆女,那也是太傅大人种下的因,造下的孽。”
她一句话气得盛易阳浑身发抖,孝悌总是衡量一个人品格的第一要素,紫儿见自家秀不屑辩驳解释,却不能容忍众人都用指责和不认同的眼神去看秀。
她此刻已从刚刚的惊魂中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下,大声道:“老爷冤枉秀了,秀明明才是受欺之人,这些年老爷对秀不管不顾,秀她日日都要遭受大秀,三秀她们的欺负,辱骂都是轻的,动辄就要挨打受饿q日秀出阁,翼王却公然打太傅府的脸,秀见因自己为太傅府蒙羞,竟然……竟然上吊自戕谢罪,差点就……差点就没了命,可大秀她们见秀出气儿多,进气儿少,非但不担心,反而对秀冷嘲热讽,百般辱骂诅咒秀!万幸秀醒了过来,这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爷怎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只怪罪秀呢!”
紫儿的话将盛易阳堵的哑口无言,看着旖滟冷艳的面容,疏离淡漠的态度,他心里各种情潮翻涌,可这么多人瞧着,他被自己所生的女儿指着鼻子骂,他面子上哪里能过的去,不管怎样当面顶撞忤逆父亲总是当女儿的错。
一旁大夫人见盛易阳面色几变,瞧着盛旖滟的目光竟有片刻的空茫追忆,她柳眉一蹙,怎能不知盛易阳是透过盛旖滟在看谁!
恨意翻涌起来,又想着她所生养的两个女儿如今一个断了手指,掉了牙,这影响了美观,一辈子都完蛋了,另一个破了相,还不知能不能痊愈,这都是盛旖滟这个喧种的错,她怎么能允许老爷对这贱种心存怜惜?她更不能容忍盛旖滟的生母叶离即便死了也占着盛易阳的心!
不容许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