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污了她的清白?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尧光觉得自己有些幻听了!
“他说你救他的时候仅着里衣,头发也披散着。
姑娘家这样的话,在俗世里,确实算是没了清白。”凌虚观主面色平静地说道。
尧光不由暗自吐舌,仅着里衣?
里衣也是衣服好不好,又不是没穿衣服!还披头散发呢,所以说封建社会,对女人就是有了太多束缚与忌讳,做个事情也得缩手缩脚的。
她不由想到,难道在这个时空,她要以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和他牵扯在一起?
“徒儿不介意的,他不用放在心上。”尧光绷着云淡风轻的表情,不甚在意的回道。
“可他说自己读圣贤书,就不能辱没了斯文,必要对你负责。”
“我不要他负责!”尧光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可实际上,她很清楚,两人若不待在一处,如何将孽缘斩断?
现在这么说,无非借着这话,发发牢骚罢了。
凌虚观主见妙清一脸坚决的样子,并没有意外。朝夕相处十七年,俩人实是师徒,却更甚母女。
她知道这二徒弟是个心思极重的人,当然,这又和俗世人的心机重不同,估计知道自己是个弃婴,性格上总是有点儿阴郁,有什么事情也不爱和她这个师傅说。
凌虚观主曾经也主动找她谈过话,问她成天苦大仇深的到底在想些什么,无奈她总是闷嘴的葫芦,什么都不愿说,和她小时特别爱哭闹的性子完全不同。
如今,那位叫楚柘的大人,估计是看上了她这个二徒弟,她便想着,豆蔻少女有机会去过正常女人该有的生活,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毕竟,道观生活枯燥乏,没有经历过红尘洗涤,道心也无法坚定起来。
换个话说,就是不历尽千帆,怎得心如止水?
不过,如果妙清真不愿意,她这个做师傅的也不会勉强,道观如今日子好过了不少,徒弟们愿意守着这份清静与乏味,她也无甚意见。
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
于是,凌虚观主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若不愿意,为师便替你拒了那位楚大人便是。
但为师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二。
你在道观已经待了十七年了,也该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为师虽不知道那位楚大人对你的真心能够维持多久,但既然他如此慎重的到我这里来求娶你,就说明了他是认真的。
一个家世显赫,又被皇上认命的朝廷命官,单单有这分不顾世人眼光求娶你的勇气,就已经令为师对他刮目相看了。
所以,师傅很放心将你交付与他。
而你二人既然有了这段难得的缘分,为师觉得你就应该如做早晚课一般,放心去做一做。
也许你现在还未心悦他,甚至以后也心悦不起来,但那又怎样呢?”凌虚似笑非笑得看着尧光,继续道:
“无论你和他结局如何,皆是缘起缘落,你不过为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同的道路去走。
幸运了,你能在俗世成就美满婚姻,甚至子孙满堂;若是不幸,那便回来吧,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即便为师不在了,妙真成了新一任观主,她同样会敞开大门欢迎你回来。”
“师傅……”尧光闻言,不禁有些眼眶发涩,重生这么多次,凌虚观主给她的,是最多的,也是最温暖的。
“楚柘家世显赫,他的家人怎么可能答应他娶一个道姑做娘子。
再说了,越是富贵人家,深宅大院里的人越不好相与。
师傅就不怕徒儿被人欺负了去,或者被磋磨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吗?”
“傻丫头!”凌虚观主不禁咧嘴笑了笑,“我平时教你们的术法都是无用的玩意儿吗?”
“呃?”尧光使劲眨了眨眼睛,将快要出眶的泪水逼了回去,瓮声瓮气道:“那不都是些捉孤魂野鬼的术法吗,我……”
“小清清!”
突然,一根手指戳了过来,尧光被凌虚观主的偷袭弄得措手不及,哎呀一声,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师傅!”
“拿去,好好看看!”
“啪”的一声,两本线装书赫然出现在了尧光面前。
“《归元符箓集》、《太虚阵法解要》?这不是我们以前学过的吗?”
凌虚观主坐回自己的椅子,神情很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要好好的活着,就把这两本书里的内容全都记到脑子里去。”
尧光将《太虚阵法解要》放到一边,这本涉及奇门遁甲的教科书,在很早以前,就被她翻得能背下来了,可惜以前日子难过,斩妖除魔的机会完全没有,也就没有施展过她在阵法推演及运用上的理解。
而《归元符箓集》,以前当然也是读过的,不过,那里面连篇的鬼画符,让她看得头晕,就没怎么仔细钻研。
“小清清啊,你乘着还在观里的这两天时间,赶紧将这两本书背下来,再活学活用练练手,有哪些不懂的地方就过来问为师。
这,也算是为师给你的嫁妆了。”
“师傅,我去嫁人,又不是去捉鬼,学了这些,难道让我用对付鬼怪的法子去对付人么?”
凌虚观主显然是这么想的,道:“这你就有些死板了啊小清清!虽说人鬼殊途,但为了一己之私而陷害别人,人和鬼并没有太大区别。
为师不希望你主动招惹祸端,但当祸端临头时,你也应该立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