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呼啸着划破了星空。
“都把枪放下!他是无辜的,你们,你们不分青红皂白,还有没有人性!”
众人看时,只见苏木家的帐篷口站着一位姑娘,正是林笑笑,话才说完,摇摇晃晃便倒了下去。
阿日禄和众牧民一惊之余,一时都陷入沉默。
日姆突然大怒道“他们都是魔鬼,给咱们带来了死亡,按照咱们这里的规矩,该把他们送回死神之域!”
阿日禄却执意要一枪崩了莫远山。
老者止住道“不准开枪,咱们牧民的猎枪,从来只对着豺狼!如果他们真的变成了红眼怪,再处置不迟。”
“大祭司,难道我的阿爸就白死了不成,我要报仇!”
这老者便是牧民的精神领袖都塔尔。
看着阿日禄愤怒的眼神,都塔尔掷地有声的道“那女娃说得对,咱们不能不问个明白便胡乱杀人,否则,和那嗜血的红眼怪有何区别!况且苏木还活着,这事得把他找来问个清楚。”
阿日禄怒道“还问什么!我阿爸临死前指着他,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
“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先把他们两绑了,准备好柴火,如果他们天亮时果真变成了红眼怪,便将他们送往死神之域。”
都塔尔的话不容质疑。
阿日禄只得大叫一声,将猎枪朝着天空放了一枪。
夜色渐渐散去,星稀月落,莫远山和林笑笑背靠背绑在一起,屁股下是一堆码得很高的木柴。
牧民们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苏木。
阿提尔的尸首被收敛起来,一床毛毡包裹了,放在一辆木轮的马车上,驾车的人是阿日禄。
都塔尔穿上祭司的长袍,拿着经幡和通天鼓铃念完了经咒。
送葬的牧民开始跟着马车行进,举着的火把在朦胧的晨曦里如一条长长的游龙。
晨风徐徐,马车和送葬的牧民经过高高的木柴堆前,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都塔尔大叫道“阿日禄,你是要你阿爸的灵魂不得升往天堂吗!”
“不看着这两个魔鬼被送往死神之域,我阿爸的灵魂是不会安息的,便到不了天堂。”
按照牧民们的葬俗,这陈放死者的马车是不能停下的,除非尸体从马车上掉下来。
都塔尔只得又围绕着马车诵了一番经咒。
天光大亮,一轮红日升了起来。
众牧民围在木柴堆下,看着被绑在一起的莫远山和林笑笑。
莫远山抬起头来,有气无力的看了众人一眼,感觉背后靠着的林笑笑好像没有了呼吸一般,顿时愤怒了,声嘶力竭的骂道“真是一群愚昧的疯子!”
一位牧民突然惊悚的大叫起来道“红眼睛,红眼睛,快看!他的眼睛变红了!”
众人急来看莫远山时,只见莫远山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都塔尔也惊呆了,一时手足无措。
阿日禄大叫道“把他们送往死神之域!”
牧民们开始附和起来。
莫远山一阵冷笑。
“疯子,疯子,都疯了,诺大的世界,莫非都饮了狂泉水!只是笑笑,对不住了……”
都塔尔长叹了一声,对着柴堆上的莫远山和林笑笑大声道“天意如此,你们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不要把死神的意志留在这里。我祈求死神之域的使者,把你们带走吧!”
都塔尔又跳又唱,开始诵经念咒。
林笑笑渐渐醒了过来,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心酸,斗志全消,偏过头来喃喃道“远山,你后悔么!”
莫远山听得林笑笑说话,顿时精神为之一震,有气无力的苦笑道“如果能加上一句亲爱的,我死了也值得!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林笑笑顿时又好笑又可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都塔尔跳毕唱毕念毕,叫了一声“熊熊烈火,焚尽妖魔!死神意志,烟消云散。”
话音一落,阿日禄夺过一位牧民手中的火把,便将柴堆点燃。
牧民们纷纷将火把扔向了柴堆。
须叟之间,柴堆熊熊燃烧了起来。
阿日禄和日姆跪在马车前,对着阿提尔的尸体哭泣祷告。
众牧民都把双手交差放在胸前,跟着都塔尔默默诵经咒。
莫远山一阵大笑,大叫道“笑笑,你喜欢过我吗?”
林笑笑带着哭腔道“这还重要吗!”
“重要,十分重要,这关系到我的命!”
“我恨你,恨你这财迷加笨蛋!”
话音才落,只见一辆越野车从那边驶来。
莫远山突然大叫道“林笑笑,林笑笑,我爱你!”
越野车突然加速,须叟到了柴堆前。
牧民们一惊,只见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老者和中年男子,老者拿着手杖,须发皆白,中年男子独眼,十分魁梧,正是李潮和赵勇。
李潮急道“勇儿,快把林笑笑弄下来!”
“这么大火,怎么弄?还有这些牧民。”
李潮一挥手杖,只见一道光圈将莫远山和林笑笑罩住,二人下面燃烧着的大火竟然熄灭了。
“还不快去!”李潮喝令道。
赵勇只得纵身一跃,跳上柴堆去,拔出匕首将绑着林笑笑和莫远山的绳子割断了。
莫远山急忙奋力一把抱起林笑笑便滚下柴堆来。
赵勇跳着脚下来,出了光圈,急忙在地上打滚,将身上的火滚灭了。
李潮收了手杖,光圈消失,那堆木柴已经燃烧到中央,熊熊大火在晨风中跳跃摇摆,冲起数米高的火焰。
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