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本就戒备森严,这地牢深居宫中地下,又另有重兵把守,当真连只苍蝇都难以进出。
牢中十分潮湿阴冷,一种莫名地恐惧感传遍全身,贤贵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回头向身后望去,如她所料空荡荡的没有一人,她看着无限延伸到黑暗中的地道,竟觉这像极通向阴曹地府的黄泉路。
摇摇头甩去这种荒唐地念头,贤贵妃深吸一口气,她是来结束别人性命,若这真是黄泉路,也是和硕母子该走的路,与她贤贵妃有何关!这样一想,她逐平静下来,继续向前走去。
四周静悄悄地,除了隧道两侧遥遥相对的火炬,便只剩贤贵妃裙摆拖地的沙沙声。
贤贵妃在一间牢房门前站定,透过昏暗的烛光,能看见里面的草堆上那道瘦弱的身影。
贤贵妃掏出从狱卒那里得来的钥匙,打开锁,走了进去。
牢中人,被开锁的声音惊醒,忽地坐了起来,她看清来人之后,眼中闪过一抹悲痛之色,但很快,这神色便被浓厚的刚毅决然压了下来。
贤贵妃微微一笑,道:“姐姐,这牢中的日子可是好过?”
和硕公主冷笑,道:“本宫自问带你不薄,你为何非要这般针对我母子?本宫早就与你坦言过,若你想要皇后的位置,甚至能儿太子的位置,我们都能拱手相让!我母子无心富贵荣华,只盼留有一席容身之地,可是你,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贤贵妃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狂声大笑道:“哈哈哈!我的好姐姐,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把皇后太子的位置让出来,你说得好听!你不过用这些话,来迷惑我稳住我罢了!你若真想禅让,为何迟迟不见行动?当真以为别人都是傻瓜了?”
和硕公主叹息一声,道:“你怎知,我没有跟皇上提过?只是他畏惧于我十一弟的威严,不敢答应,求着我继续做下去!”
贤贵妃不可置信道:“你说皇上他不肯同意?我不信,他最是喜欢沃奇,怎能不同意?他可是说过,要把最好的都给我,废掉你立我为后呢!”
和硕公主冷笑数声:“比之更真挚更动听的话,我也曾听过信过!只是,从我皇兄去世的时候,我便已经发现他的为人,对他不抱任何期待!可笑,你认识他这么久,竟然还会信他说得话!”
贤贵妃脸上阴晴不定,她似乎在努力说服自己:“皇上待我与对你,是不一样的,你少来挑拨我们的关系!就像这次,他答应我来了结你们,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和硕公主冷笑道:“你自诩聪明绝顶,被人利用了尚不知晓!”
贤贵妃虽知,她有可能在故弄玄虚,却仍忍不住问道:“你这话何意?”
和硕公主怜悯地看着她,道:“我与能儿并没有做过任何,有辱皇室的事情,这点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对!从收买我身边的宫女,放受诅咒的纸人,到假借能儿之手,做造反的假象,哪一件与妹妹脱得了干系?皇上为什么任由你胡做非为,我想应该与他近几年身子掏空,无力处理朝政,而能儿又得到朝廷上下的认同,让他有了危机感,不知不觉中,把能儿看做了对手,想借你之手斩除这个威胁他皇位的劲敌罢!”
她看了眼脸色阴沉地贤贵妃,接着道:“其实,这些事情乍看一下尚还好,仔细一推敲,便会发现漏洞百出!单说我诅咒太后一事罢,太后娘娘与我无半点利益冲突,我与她自相识到现在,虽不说亲密无间,但也绝非水火不容,试问我为何会冒着天下之大忌讳,去用纸人咒她?再者,这种事情有为何让借非心腹宫女的手为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其中矛盾的地方罢?一旦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被人们发现真相,作为事情的始作俑者,以及终结者,你贤贵妃便是挡在皇上面前的那只替罪羊,关键时刻,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推出去,自己全然而退!”
贤贵妃咬牙道:“就算世人都知晓你是冤枉的,那又如何?你今晚便会死在这里,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历史都是胜利者编写的!待到我的奇儿当了皇上,我们把这段历史,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哼,千年之后,谁还会在意这些事情的真伪!”
和硕公主冷笑不语。
贤贵妃掏出怀中的瓷瓶,风情万种地一笑,道:“姐姐,看来你往日照顾有佳的份上,我今日特意为你准备了这个,放心罢,这药毒性极强!你只需喝上一滴,便能顷刻死去,不会有半点痛苦!”
和硕公主目光飘落到另一个方向:“你打算怎么处置能儿?”
贤贵妃如小女孩一般,展颜一笑,道:“他呀,您不用惦记他!这瓶药,毒杀百人尚能剩余呢!黄泉路上,您走得慢一些,相信沃能很快就赶上了!”
和硕公主怒目圆睁,道:“你这般心狠手辣,也不怕遭报应!”
贤贵妃大笑道:“我的好姐姐,只要你死在我前面,什么报应我都不怕!”
她一步步靠近和硕公主:“您是自己喝,还是妹妹我侍奉您喝?”
和硕公主被她逼得连连后退,退至墙根,再也无处可以躲藏!
贤贵妃目露凶光,握住和硕公主下巴,把瓷瓶向着她嘴中灌去。
多年的夙愿即将实现,贤贵妃有一种难言地畅快感,她特别想放声大笑一场!
瓷瓶内红色粘稠的液体,就要滴落到和硕公主的嘴中。
和硕公主绝望地闭上眼睛:“能儿,母后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