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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市内每个部落的营地,都炊烟袅袅,空气中飘荡着烤肉的香气。阿布游荡在每个部落中间,盯着围着篝火用餐的人们。
“安儿!安儿你回来了!!太好了!!”桃子骑着那匹分到的棕色高头大马,得得得地跑到部落营地前,敏捷地跳下马背,把马缰绳扔给一位族人。原始人是天生的驯马高手,再烈的野马,到他们的手中最终的结果都是俯首帖耳。
她凑到安儿的身边,把冻得发麻的手,伸到火堆前取暖。初冬的傍晚,气温已经低至零度上下,她驯服了马匹之后回到墟市,发现安儿还没回来,就又重新翻身上马,朝着安儿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整整三个钟头过去了,依然没有发现安儿的影子,她眼看着落日接近地平线,便回来探听情况,如果安儿还没回来的话,必须组织大量人手去寻找。晚上的草原,步步危机……
安儿见她冻得嘴唇都紫了,忙把手中热腾腾的肉粥,塞到她的手中,道:“喝点热粥暖暖身子吧!”
桃子也不跟她客气,接过还有些烫嘴的粥,一气喝了下去。喝罢,豪迈地一抹嘴巴,嫌弃道:“一定不是安儿你煮的,难吃死了!你下午到哪儿去了?找了你半天都没见影子?你怎么回来的?你男人把你找回来的?”
今天经历的一切,让她不想说也不愿意提起,便抿嘴一笑道:“我怕阿布驯服不了那匹头马。便追过去看看。结果迷了路,后来是阿布找到了我……”
桃子又去盛了一碗有肉块的汤,大口大口地吃着:“你男人真行,那么大的草原,居然能找到你……对了,你男人干什么呢?在人家吃饭的时候,转悠什么呢?”
安儿的目光,追随着那个魁梧矫健的身影,想到下午时候的那场马上情事,她感到两颊热热的。突然。她看到她的男人,大踏步朝着一个拎着兽皮口袋,披着破旧兽皮的原始人走去。并且拉着那个人的兽皮袋,激动得在说着什么。
“你这草籽准备怎么交换?这样的草籽你们还有多少?”阿布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激动得一把抓住那个缠着馆陶族勇士,希望能交换点儿肉食的男人。
这个一脸杂乱胡子的原始人,是周围一个小部落的族人。由于族里存储的食物不足。他们入秋以后就把打到的猎物存起来,以采集到的果实和草籽为食。由于他们部落附近有一大片可以食用的草籽,每个人分到的草籽都很充足。
可是,长时间吃不到荤腥,这些无肉不欢的原始人怎么能忍住?这个邋遢的原始人,家里的小崽子吵着嚷着要吃肉。他便拿出家里所有的草籽,希望能够换取一小块肉回去,给小崽子解解馋。
不过。谁愿意用肉类去换味道不怎么样的草籽呢?他求了好多家部落,脾气好一点的,把他轰了出去,脾气差的对他一阵拳打脚踢,毫不容情。想想家里嗷嗷叫的小崽子。他咬了咬牙,来到馆陶族这样的大部落跟前。他以为大部落的人。应该不会在乎那一点点肉吧?谁知道,无论他怎么苦苦哀求,人家就是不松口。想想也是,如果都像他一样,拿着草籽来换,人家馆陶族再富有也不愿意吃这个亏呀!
正当他灰心丧气地拖着装满草籽的兽皮袋,准备在落日前返回部落的时候,一个穿着整洁崭新兽皮的年轻人,面色激动地拉住了他。
邋遢原始人瑟缩了一下,听清楚对方的话语,换他不淡定了:“你……你要换我的草籽?你有肉食吗?不管什么肉都可以!!”
被他缠了半天的馆陶族勇士,认出了阿布,对他道:“这个疯子要用草籽换肉,谁会这么傻换给他?阿布族长,我知道你心好,不过这明显亏本的买卖,还是不做的好!”
阿布扒拉开邋遢男人手中的兽皮袋子,里面果然是没有脱壳的稻米。他朝着好心提醒他的馆陶勇士笑了笑,道:“冬天来了,大家都不容易,能帮就帮一下吧!你……跟我来!”
邋遢原始男人一见有门儿,便千恩万谢地堆着笑,跟在阿布身后,来到泰雅部落营地附近。整个墟市,愿意跟他交换的,只有这个年轻人而已,他得小心应付,不能把到手的肉给弄飞了。
“这种草籽,你们部落多吗?这一袋草籽,你准备换多少肉食?”阿布见他手上兽皮袋中的稻米也就三四斤的模样,脱了壳更少,不够安儿吃一两顿的,便想着能不能多换一些回去。
邋遢男人一听,马上点头如捣蒜:“多,多!这样的草籽我们部落家家都分了不少。你要是想换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至于我这袋草籽,你……看着给吧!家里的孩子很久没吃过肉了,想让他们尝尝荤腥。”
阿布让他等在那儿,把兽皮袋里的稻子倒进一个背篓中,对阿桑道:“你去弄块石头做个石臼,把稻米帮着给捣出来。”
然后对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安儿道:“一会儿就有白米饭吃了,肉粥你不爱吃就别吃了!”
说着,又从一只猎物上割了大约两斤左右的肉,拿回来递给邋遢男人,道:“草籽,两斤换一斤肉,换不换?”
“换!换!!”本来他想着能换到一斤半斤肉,煮点肉汤给孩子们尝尝荤腥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