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衣衫女子打断了宋北落的话:“别说了,宋师兄!之前那件事我不怪你,没有你我也会中那“冰魄蛊毒”的,所以你不必自责。”
宋北落眼神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多少年过去了,他一直对眼前这个女子心怀愧疚,现在做什么也是无法弥补自己的过错,哪怕现在是要他去死,他也会万死不辞。
两人久久站立,沉默无言,这一刻,漫长如煎熬......
这时候,宋北落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大小般的珠子,只见晶莹透剔,内里炙热的光芒迸发,表层被一层薄薄如三月暖阳的光辉包裹着。
他开口道:“师妹!这是前些时日我在中州‘鼓镫山’觅得的一颗‘浴阎珠’,它有着驱寒护体,清解邪煞之气功效。
说罢宋北落伸手将珠子递到眼前他这女子身前。
又对她道:“相信对你的身体大有益处,只要每日怀揣于胸口处,便可有助于你调养事半功倍!”
墨绿衣衫女子接过宋北落手中的浴阎珠,顿觉周身温暖舒适,血气流畅,她随即便把珠子往衣衫胸口处塞入。
“这珠子......我能感觉到身体有轻微变化,多谢宋师兄!”那女子用一双炙热的眼睛望着宋北落道。
宋北落有些不敢直视于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她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心下慌乱一紧,撇开目光望向远方。
他道:“额......时间不早了,我也早些回凌云峰了,你......早些休息!”
女子听到宋北落话后,脸色暗淡了几分,嘴角略带一丝淡淡笑意点头道:“嗯......宋师兄,你先忙吧!”
宋北落收回目光看了眼前这女子一眼,点头示意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不知道以后什么时日我们才能再见面......”女子有些依依不舍对他道。
此时宋北落远去的背影停顿了一下,他头也不回地道:“近日剑宗内事务繁忙,也许会再下山几个月也说不定!”
就这样,女子望着眼前这个银色衣袍的男人渐行渐远,万般无奈与心事堆积到她苍白的脸上,此刻竟是尤为凄苦让人莫名心疼,可背对着她远去的那男人却永远也看不到她这般模样了。
话说这女子乃飞云峰掌座萧正阳亲传大弟子季墨琴,德才兼备,在真法剑术上更是出类拔萃,曾备受诸位师长的爱护与提携。
可惜在十八年前,九夷黎巫族一战之中,中了黎巫妖师的“冰魄蛊毒”,据传说此蛊毒乃是黎巫族无上至阴至寒奇毒。
中蛊之人,融于血脉为一体,日渐侵嗜修为,身体冰寒乏力。就连道法通玄,深不可测的掌门师尊元虚真人也是束手无策。
此间,也有在九州各地寻访名师奇人,但都未寻得良方解以此毒。
季墨琴在宋北落离开后,仍是呆呆伫立于慕仙亭,思绪飘飞......
这时,从她身后走过来一名中年弟子模样的男人,他一身青黑衣袍,样貌倒长得一般,无特别之处。
此人是飞云峰的“飞云剑使”方候,他在来看望季墨琴时,见到宋北落刚好离开慕仙亭,于是暗暗躲在一旁观察着。
季墨琴已察觉到来人正是自己的师弟方候,倒也没有多大反应,不去看他。
方候走上前道:“师姐!那人是不是刚刚过来看你了,他把你害得这么惨,他不觉得愧疚,还敢来看望你,我可不待见他!”
只见他有些气急败坏,涨红了脸,满眼是嫉恶如仇的目光。虽然自己想为他这师姐打抱不平,出一口恶气,但当他看到季墨琴看那人的模样眉目传情,心里着实有些心痛和不快。
“方师弟,这事你就不要再提了,不怪他!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习惯了。再说了,我们师属同门,一同抗敌,不管当年谁对谁错,都理应该放下。”季墨琴淡淡回道。
方候听到她话后,倒也稍微平息了下,道:“师姐,你就是太仁慈了,这么多年你对他如何!他难道看不出来吗?要我说他就是看你修为尽失,嫌弃于你!”
季墨琴眼中闪过一抹神伤,道:“一直以来,我知道方师弟都为我着想,为此,墨琴也非常感激!”
她双眼微闭,长叹一口气又道:“也许我和他之间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瞧我这日渐衰败的身子,我不敢对他有什么奢望,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的,我已心满意足。”
方候现在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从十八年前到现在,师姐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好,没有半分的改变。
“师父他老人家找我有事,那师姐好生歇息,师弟我先行一步,告辞!”方候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消失于季墨琴的视线中。
凌云峰。
宋北落从飞云峰回来之后,一个人却来到了他最喜欢独处的地方——凌云台。
凌云台上,望千山云海波涛起伏,苍茫空阔万千气象。
只有让他看着这些壮丽的景色,他的思绪才会平复,郁闷的心情才会好转!
这时,后背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北落......”
宋北落还未回过神来,侧身看去,只见一个外形苍老,身材有些枯瘦,身着蓝色衣袍的老者走了过来,这一看之下,原来是凌云峰掌座陆君崖。
宋北落赶忙双手抱拳,弯腰行礼道:“掌座师叔......”
陆君崖祥和地笑道:“不必多礼,近些日子你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