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晋驸马……”
王初七在那一队骑士的引领下,缓缓走向燕冰文。
他终究是没有离开,林雀满心希望的来,却也满心失望的离去。从前,她的世界里只有王初七,但她毕竟是个女子。一个女子心中只要有了至爱,那旁的人便是再重要也要被挤去了一边。她现在所执着的,不过是陪在熊猫儿的身边,赢得他的喜爱。
而当务之急,便是将熊猫儿自柴玉关手中救出来。
熊猫儿是如何落在柴玉关手中,林雀心中也有几分思量。他那般重兄弟情义之人,自然是不会看着沈浪、王怜花等人吃亏而自己什么也不做的。林雀是如此告诉自己的,与其说是告诉倒不如说是自我欺骗。
她早已明白,熊猫儿心中藏着的那个人是谁,他所做的这一切又究竟是为了谁?那般告诉自己,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少几分酸涩罢了……
待王初七和燕冰文上了那豪华的马车,整个长如巨蛇的队伍也移动起来。
赴楼兰。
军士的马蹄铮铮,车轮之下烟尘翻腾,王初七自那垂帘的缝隙里遥看着兴龙山麓,红墙黛瓦掩映在快活林之中,清晨的雾气于飞檐缭绕不散,美的如诗如画。他似乎已经错过了很多东西……
他原以为这快活林,委实是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之处的,现在想来竟还有几分不舍。王初七垂下了头,却隔着帘子听闻,一个声音低沉的骑士道:“终于可以回家去了。”另一人接道:“是啊,这快活林虽美,阳光也暖,却终究抵不上楼兰……我已好久没有策着马儿在大漠上跑上一跑了。”
“能回家,倒是不错,只是……主上究竟是个什么心思,我却百思不得其解……此次出巡便只是为了替那个什么劳什子公主找丈夫?”这岂非太过可笑?
“不要说了,便是几个统领也不明白,此时江湖中武林人士皆是自守门户,冷暖自知,这时候进兵中原时机正好,谁料主上却要这时回去楼兰?”
两人口无遮拦的说着,也并无避讳之意。
所谓的尊贵的燕公主在他们口中似乎只是一个披了戏袍的无名戏子,他们只是瞧了一出戏,甚至连这个人是谁请来的究竟唱了些什么都不知道。王初七的心愈发下沉,但是他终究是没有问什么,此时此刻不论是问什么,这些人也都不会理他。
但是他们毫无顾忌的说的话,却已经提醒了王初七太多东西。
这样行了几日,就进入了黄沙大漠。
这几日,王初七自然也并未见到除了燕冰文以外的人,而那始终像个疙瘩一般堵在心口的柴玉关也并未传出什么要见他的话来。
“一出玉门关,两眼泪不干。前面是戈壁,后面是荒滩……”
这歌声方传入耳,王初七便怔愣了一瞬,忽然便想到原书中熊猫儿说的那些话:苍凉的落日,照着雄伟的玉门关,一个孤独的旅人,骑着马在夕阳下踽踽西去……他也终究是走到了这里。而车窗外便是那幅在脑海中勾勒出的震撼人心的画面。
燕冰文瞧了瞧王初七的脸色,关切之语还未出口,忽然外面便传来了清脆的驼铃声,两人相视一眼,王初七忽然伸手轻点住了自己的唇示意安静,而同时用真力聚线传声到了燕冰文的耳朵里。
“我们已到了关外的第一片沙漠,白龙堆。马车行到这里已是极限,沙漠之中车轮根本是寸步难行,刚刚那驼铃之声正是骆驼队,我们必定会被分开乘坐骆驼……你只要记得我这几日告诉你的事情,切记保护好自己……”
燕冰文愣了愣,马车也已在此时停下,耳边已渐渐变得喧闹,她忽然就不安的抓住了王初七的手,“小七,飞飞和金无望当真会来救我们吗?”
会的,自然是会的,白飞飞对柴玉关的恨,积累了一生的想要‘回报’给这个负心人的仇恨早已如火山一般,只需一个契机就会喷薄而出,那股仇恨所带来的后果,也必定是能够毁天灭地的力量!
燕冰文知道白飞飞是会来的,她方才要说的自然也并非是那句话,她只是隐隐有个直觉,沙漠之中的同行,或许是她和王初七能相携而走的最后一段路了。幽灵宫势大,但宫众毕竟都是女子,于武林中人来说也是不应容于世的邪教。
柴玉关自关外纵横近二十年,几乎没有任何敌手。燕冰文担忧,他这般狡猾诡谲,又怎会没有一点防范?此前幽灵鬼女虽次次得手,但是每一次下手,她们所选择的的对象都是快活王座下落单的手下。幽灵宫便是与金无望所带来的铁骑联手,胜算也是不大的。
这次沙漠之行,可能布满血腥!
燕冰文的忧虑王初七也知道,但是时间紧迫,根本没有时间去给他解释。
沈浪此时虽被柴玉关所制,但是王初七却明白以沈浪之才,天下绝无人能真的困住他。相反,此时好似地位尊贵的燕冰文却是他最为担忧的,连日来所见,这些人对于燕冰文的尊敬有几分真假他自然已经瞧了个清楚明白。
而也正是如此,他此时愈发不明白柴玉关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神思之间,他和燕冰文已经被一前一后请下了马车,转而上了搭在骆驼驼峰之间的小帐篷。空间并不大,但是容纳一个人在里侧卧却是已经足够,王初七莫名想到原书中说猫儿和沈浪同坐一个帐篷之中,身体相贴,视线相对,想来那个场景竟是极为有趣。
这样停了约莫半个时辰,驼铃之声再度响起,帐篷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