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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孩的啼哭声响到天亮才算是停了。
叶葵一夜无眠,心中思绪纷杂,完全理不出头绪。她已将所有的事情都同池婆简短描述过,原本一直憋在心中也无大碍,但此时的她似乎尤为脆弱,她觉得自己再不倾述便会被生生憋死。
她甚至隐隐期盼着池婆能同她一起共上凤城,但池婆拒绝了。
也直到这时,叶葵也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对池婆这般依赖。这种依赖来得这般不是时候,她同池婆论起来根本一丝关系也没有。池婆教了她那么多东西,却始终连一声师父也不肯让她叫。
“不论哪里,我拼着这把老骨头也该是陪你去的,但凤城,老婆子无能为力……”池婆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飘忽,明明看着叶葵,却似乎透过她看向了虚空中的某处。
叶葵便明白,池婆当初去桃花村隐居,多半是同凤城有关。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所以她们已说好,再过得几日,叶葵便孤身北上凤城。但世事无常,哪里是人所能次次算得精准的。
这一日,天上难得见了光。
几乎连绵不绝下了近一月的雨总算是彻底停了一回。然而还没来得及享受一番这难得的日光,好好去一去身上的霉味。暴动便开始了!
前一刻众人还在为外头的日光欣喜,下一刻那伙子人便已冲进了破庙。
所有人都已经到极限了吧?
这样苦苦熬着,忍饥受冻,流离失所等待上头派人赈灾的日子实在太过难捱。他们憋着憋着,就爆发了!抢夺食物,抢夺金银细软,抢夺一切。如同扫荡而来的蝗虫群,只要有一点东西他们就都不会放过。
破庙中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全然没有反抗的能力。可是眼睁睁看着别人抢走自己用来保命的粮食,谁又能舍得?哭喊声,厮打声音不绝于耳,乱成了一团。污渍斑斑的一只手突然伸到了她们面前,叶葵一震下意识将包袱抱在了怀中。
下一刻,那只手便卡到了她的喉咙上!
池婆急忙抢过包袱慌不迭地送到那人另一只手上,讨饶道:“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放了她吧……”
那只手掂了掂包袱,这才一把松开了叶葵。
“咳——咳咳——”脖子红痕明显,叶葵剧烈地咳嗽起来。
池婆待那人走后,神色已全无方才的慌张,变得冰冷起来,看向叶葵后才略微缓和了些,低声训道:“不过是身外物,何须如此?你向来聪慧,这次怎么这般鲁莽!”
“咳……全然不……不反抗只怕更令人心生疑窦。”叶葵呼吸总算是顺畅了些,“他们方才冲进来之时,我已偷偷藏了一些东西。说是身外物,那也得死了再说。如今我们都还活着,便有要用到银钱的时候。”
池婆俯身靠近她,叹了口气,“我头上的木簪内里包的亦是金子,原该告诉你才是。”
叶葵又重重咳了两声,微喘着笑起来,“趁着没人注意,我们快些离开吧。”
可两人互相搀扶着还未跑到门口,便被人群给挤散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这下子破庙内更是扭打成了一团。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破墙在猛烈的撞击下,轰然一声倒塌。这下子可好,为他们遮风挡雨数日的破屋瞬间倒塌。逃的慢的,更是直接被狠狠压在了碎石下。
这群人,都已不像是人了!
老天爷似乎也再也看不下去,只晴了一会的天空上立刻又遍布乌云,风一吹豆大的雨点又重重砸了下来。落在人身上,生疼。
雨水湿了眼,叫人看不清周围。方才屋子倒塌的时候,池婆不知被挤到了何处,叶葵顾不得旁的急忙要去寻她。可人群越来越混乱,不时还有人被方才的巨大声响吸引过来。
大雨,拥堵的人群。
叶葵头疼不已,背上多日未愈的伤口更是灼灼作痛,这一切的一切都叫人这般难以忍耐!越挤越远,等到她回过神来已离那间破庙相当远了。如何是好?雨越来也大,脚下越来越泥泞不堪,她的头更是疼得几乎要裂开一般。可眼下根本没有办法挤进人群去,叶葵扯着嗓子用尽全力喊起池婆来。
可雨声太大,人声更是嘈杂。
少女喑哑的声音一出口便被这乱七八糟的声音给淹没了。
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雨打在脸上,身上,冰冷刺骨。叶葵只觉得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真切,脚下一颤身子便软软瘫倒了下去。
等她再睁开眼,大雨已停了。但身旁的地却还是湿漉漉的一片,看来雨应是刚停不久。她蜷在道旁,身边不时有神色慌张的人走过。叶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滚烫,看来有些发烧了。
勉力从地上爬起来,叶葵脚步趔趄地往前走了一段。
人群已散去,池婆早已不见踪影。看来他们果真是被人挤散了。怎么办?唯有等一等看看。叶葵留在原地等了池婆整整一日,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她起身离开了。
头痛欲裂,且似乎越来越严重,她已不能继续等下去。
池婆身上还带着那根包金的簪子,且活了这把年纪遇事远比她更加老道,她此时还是先顾好自己才是。如今既已这般,她应当即刻前往凤城。
叶葵寻了个僻静的地方,从怀中掏出两个沉甸甸的金镯子来。看了看,她又忍不住苦笑起来,如今的世道,就算手里拿着金子又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