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们是被一件事情的表面现象给迷惑了。就像是宏伟的建筑,谁能猜到那些背后血淋淋的黑暗,又是为了什么幼稚、可笑的目的。
.——漠梧桐
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了,本来预计不会用这么长时间的,只是一路上遇到这么多情况耽搁了不少时日。现在手电以及备用电池都没有电了,毕老板一直在埋怨怎么不配备一个手动充电的手电。
我安慰了他几句,说就算是有也没用,手摇式充电手电质量不好,我们一路上这又摔又碰的,肯定得摔坏。
毕老板一想也是,刘光点起一支火把,举起来把四周照亮,尸体一片一片的、密密麻麻。火光有限,我们只能看到十几米之外,再远就看不到了。
刘光见我们几个那么吃惊,于是说:“没见到过这个场面吧!如此富丽堂皇,价值数倍于巴黎圣母院的古楼下面竟然是一个巫术殉葬坑。”
我不太明白,他继续说:“这些人的死状都古怪得很,不可能是普通的殉葬,而是在古代非常罕见,也是非常恐怖的巫术殉葬。”
刘光走到一个尸体前仔细检查,然后摇了摇头:“这些人的眼睛爆出,死前一定很痛苦,或许是被直接掐死的。而祭台上殉葬人虽然也是残肢断臂,但死状很安详。看没看出来?这巫术祭祀的贡品还要分等级,越是等级高的在里面;越是等级低的,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说:“而且这些人的尸体都没有腐烂,衣服也都还在,但是穿着长衣短衫。这会不会……”
“剩下的我也不知道,”刘光站起身,“刚才那个渔夫说的我不相信,看来一切还要我们自己去查。不过一定要小心,这些尸体死而不腐,又没有防腐措施,数量还这么庞大,我怕会出什么事。”
我们小心翼翼地顺着一条尸体之间的小径往前面走,从尸体旁边走过时看,有一种无法名状的恐惧,非常强烈,尸体长年累月在太阳晒不着的地方,皮肤上呈现一种发黑的霉变,空气中更是弥漫着让人想吐的霉味。
越往后腐尸味就越大,很多尸体好像被肢解过,尸体表情狰狞可怖,我甚至还发现很多长着獠牙的尸体。
按照刘光他们的习惯,我们这一长溜队伍每五个人点一支火把,这个人就是这一组的组长,一旦出了事比如说迷失了方向就由组长带领继续前进。所以我猜测这些举火把的人一定都是高人。
我回过头看,一共有三个火把,那就是有15个人。想到一开始我们大概有四十多个人下船来到安魂岛,一路惊险到现在才剩这么点人了。
嗯?我恍惚间看到最后一组好像多出一个人,不过也对,或许是多出来一个人没法分配,就给最后一组了。但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出于谨慎,我拍拍刘光的肩膀,对他耳语道:“刚才你清点过没有,咱们现在一共有多少人?”
“问这个干什么?好好走你的路。”随后,大概是刘光看我表情不对,又补充道:“一共十五个,怎么?你发现什么了?”
一听只有十五个人,我的血一下就凉了,如果少了一个两个可以理解,就算最后一组的人都跟丢了,还是勉强能理解的。但是这多出来一个人,问题就严重了。
我不信,回过头再数。举火把的,然后接下去第一、二、三、四,……五,我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还真不是我看错了。
我这次也不敢用耳语了,对着刘光用唇语道:“多出来一个人在最后一组里。”那个人躲在队伍最后面,模模糊糊,走路好像还有点瘸,歪歪扭扭的。如果是个人他是从哪来的?如果是刘光的人为什么不按照他们的规矩到前面来向刘光汇报?为什么最后的人没发现他呢?只有一个可能,这个根本就不是人
刘光不敢怠慢,人家说鬼打墙是鬼趴在你背上,那都能跟在你后面走的鬼,还了得?想想就起鸡皮疙瘩。我们没有停住脚步,因为一旦停下整个队伍就停下来了,那个鬼一定会撞在最后一个人身上。
刘光把火把交给我后面的一个手下,自己跟我离开队伍往后面走。王子月和毕老板看我们停下来非常惊讶,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
事关紧急,我也不能向他们多说什么,只是一只手放在嘴边,让他们不要多事。“邸义,你不要动!也不要往后看!”刘光说,一边走过去一边举起了枪。
邸义一看自己老大的架势,吓得还以为老大要灭了自己,但是很快回过神,站着就一动也不动了,头也不敢回。可是……他后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
“你到底看没看见?”刘光恼火地问,“逗我玩?”
我刚想辩解,突然看到围过来的毕老板朝我挤眉弄眼,心说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跟我玩眉毛舞?但是一想不对,周围人都站在那里不动,跟僵了似的,就连刘光也站在那不动弹也不说话。
这时我注意到了王子月手的动作,虽然我没学过手语,但是多少会点,王子月这个动作也是简单的那种,我连蒙带猜,再加上看口型,马上就懂了。那句话的意思是:不要回头,往我们这走。
我心想坏了,难道那鬼现在在我后面?这时候是我从出生到现在最紧张、最害怕的时候。原来在镜宫看到的鬼都是有章可循的,这个鬼太不符合逻辑,学没学过物理,还带瞬移的?
我在这胡思乱想,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