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雨,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电话那端,楚欢的声音带着三分迟疑,透过电波钻进耳膜时,李诗雨的心莫名地滞了一。
她本能的觉得,楚楚要说的话,和靳时有关。
楚楚能看见别人的心理活动,靳时的,她自然也能看见,只是这话,于她是好,还是坏,就不知了。
意识地抿了抿唇,她牵动唇角,扯起一抹浅浅地笑,说:
“什么话,你说啊?”
“诗雨,帮小李子拿一睡衣。”
李诗雨的话音刚落,二楼,顾正廷的声音传来,他把小李子抱到c上,他就醒了过来,要洗澡。
“诗雨,顾正廷,在你家?”
电话那端的楚欢听见声音,有些诧异地问。
李诗雨抬头看了眼二楼方向,小李子稚嫩的声音从二楼房间里传来,她应了一声,朝楼梯间走去,对楚欢说:
“楚楚,我先上楼看看小李子,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
“好,你去吧!”
挂了电话,李诗雨小跑上楼,走进房间,卧室里,已经没有了顾正廷和小李子的身影,两人的说话声,在浴室里响起。
她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小李子的睡衣,进去浴室,小李子正靠在浴池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顾正廷帮他洗澡。
“妈妈,你出去等我。”
看见李诗雨进来,小李子双手立即捂着水面,不让她看见他家小地弟,李诗雨有些好笑儿子的行为,他这些思想,都是安安这些天灌输给他的。
自从回了国,他虽然和她亲近,但什么男女有别的话,却总在洗澡的时候冒出来。
前些天都是她帮他放好水,让他自己洗。
“诗雨,把衣服放在置物架上,你先出去吧,几天不见小李子,他居然懂得男女有别了,刚才把我都吓了一跳。”
顾正廷转过头来,冲李诗雨笑着说,他英俊的脸上有着水珠,延着俊美的脸庞往滴,在这浴室氤氲水气,凭添了几分性.感和魅惑。
李诗雨点头,把小李子的睡衣放,转身出了浴室。
几分钟后,顾正廷抱着小李子出来,把他放到c上,李诗雨拿来吹风机,三两替他吹干头发。
小李子和顾正廷道了晚安,闭上眼睛进梦乡。
顾正廷站起身,对两步外的李诗雨低声说:
“诗雨,我们去外面。”
关上卧室的门,李诗雨脸上浮起一丝歉意,看着顾正廷湿了的衣服,关心地说:
“正廷,你衣服湿了,容易感冒,赶紧回家吧。”
顾正廷高大的身影站在客厅水晶灯光,眸光深深地看着李诗雨,答非所问地说:
“诗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对我说?”
“啊?没有啊。”
李诗雨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和茫然,心思速转,很快会意过来,晚上自己心里的犹豫被他看出来了。
可是现在,好像不适合说。
他衬衣湿了一大片,紧贴着胸膛,裤子也湿了一片,贴着腿,这样子,看起来太过性.感,实不是谈话的好时候。
最重要的是,她觉得今晚的顾正廷有些不一样。
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却是和以往,有些不同,应该是一种气势上的,以前的他,在她面前会收敛锋芒,流露出来的,是温润温和。
准确的说,不是从今晚开始,应该是从午的电话,又或者,是从那天在静安医院,他为她挺身而出的那一刻开始。
他对她,就隐隐有了一种强势。
午电话里,不容她拒绝地邀约,以及刚才车,他径自抱着小李子进来,还帮他洗澡……
诗雨敏锐的第六感告诉自己,顾正廷不甘再停留在朋友的身份上,在国外的时候,他不着急,是因为他觉得时间很多。
可回了国,他有了危机感,特别是见到了靳时之后。
在律师面前说谎,是很难的,特别李诗雨面对的,还是一个律师界精英,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神。
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在顾正廷面前,都无所遁形,他眸子深了深,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形的咄咄逼人:
“诗雨,你一向不善于说谎,刚才回来的路上,你就欲言又止,是想告诉我什么对不对?”
李诗雨皱眉,在他深锐的目光注视,她抿抿唇,淡淡地说:
“明天再说,你现在先回家,衣服湿了容易感冒。”
说完,她转身,走到门口给他开门,身后,顾正廷薄唇轻抿,眸光深邃,能让她犹豫着不愿告诉他的事,应该是和靳时有关了。
她已经打开了门,纤细身影站在门口,柔软的灯光,淡然恬静。
顾正廷心口忽然有些堵,几步走到她面前,抬手把门关上,眸光灼灼地看着她说:
“诗雨,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先听我说好了。”
李诗雨一惊,看着被他关上的门,心跳,微滞,抬眼望进他深邃的眼眸,她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蹙着眉心:
“正廷,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顾正廷上前一步,比她高出一个头,投的阴影笼罩着她,不给她再后退的机会,霸道地问:
“诗雨,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对吗?”
他相信她是知道的,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和逃避,都显示着,她知道。
李诗雨摇头,掩饰地笑:
“你想说什么,关于我爸爸的案子吗,还是你明天出差的事,不管说什么,都等明天吧,今晚太晚了。”
说着,她又伸手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