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和低着头,身体向前贴近桌子,一只手伸在下面捂住胶带后面的布包,另一只手拿着吃剩的那块馒头,一口一口吃得镇定自若。
“干什么?”王管教在饭桌前面一米处停下脚步,眉头像要打成死结似的,望着老砍,“什么事?”
卫东和咬着馒头,专心看着自己餐盘里剩下的那几根豆芽菜——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跟王管教正面相对过。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卫东和终于听到了老砍的声音。
“哦,没事,我就问问晚上有活动吗?”
老砍的手终于也离开了桌子,他挠着乱蓬蓬的头发嬉皮笑脸地对着王管教。
“今天晚上没有,明天有。明天话剧团来给你们演出。”王管教不耐烦地说,“快吃!吃完就赶快出去!”
“好的,好的,警官。”
老砍看了一眼弯着腰提鞋的卫东和,一边扶着桌子站起来,一边说:“对,我都忘了,明天来话剧团,话剧团演什么来着?”
他的手没扶稳,胳膊一拐差点扑在桌子上,王管教本能地伸手扶了他一把,电光石火的工夫,卫东和抽出那个软布包塞进了怀里。
“《新生》。”王管教看一眼老砍,再看一眼老砍背后的卫东和。
老砍打个哈哈:“对对,新生,新生啊,我死了之后,再投胎,也就新生了啊,哈哈哈……”
他一边笑着,一边意味深长地望着卫东和。
卫东和只是面无表情地经过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