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礼几步走过来,俯身,将带来的书啪的拍桌上,单手撑着桌子,直直的盯着徐放的眼睛,问道。
“你喜欢兔子啊。”
徐放:???
尤礼:“没想到你这么幼稚。”
尤礼说完后直起身子,转身走的不拖泥带水。
徐放扭头看她拍在桌子上的书,是第一次开课那天,他下课后塞给她的。
随手翻了翻书,正要合上,快速掀动的书页让徐放的目光定格了下。
他重新翻到第一页,他的名字后面,赫然多了两个字。
嘿嘿!
一股子街头小流氓的气息扑面而来。
徐放揉了两把眉心,觉得头有点疼。
……
尤礼站在西院门外,双手叉腰,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憋住,等憋到极致后,猛地吐出。
从兜里摸了根烟,点了。
她不打算再要徐放微信,老这样自讨没趣,没意思。
反正闲着也没事,她打算去陈子那看看。
说实话,陈子对经营管理很有天分,无论是北京的总店还是上海的分店,都由他帮衬着,她挺放心。
城市的大多数东西都暗了下来,唯独万家灯火,霓虹路灯,夜间店铺经营招牌还亮的如火如荼。
尤其是晚上的酒吧,那是夜生活人士极为喜爱之所。
当然,按常理如此。
那么不按常理呢?
1005的门店不见一个客人进出,里面小资的音乐没有,酒杯碰撞的声音没有,吆喝点酒的声音似乎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尤礼一进去,便看到了坐在正中央的尤国章。
板着一张脸,论谁看也不敢靠近的那种。
陈子站在尤国章身边,战战兢兢的看一眼尤礼,又看一眼尤国章,不住的吞咽口水。
“能耐了?翅膀硬了?”
尤国章看到尤礼就生气,尤其是从冯朱那得知她跑上海来混了,就更生气了。
“翅膀不早就被您折了么?”尤礼不以为然,拖了一把离门口最近的椅子坐下,身子向后靠,慵懒舒适。
“爸,您老是来这镇店的?”她笑,“就您往那一坐,别说人了,就连苍蝇飞进来也得因为喘不上气来冲出去,您这每坐一分钟,我这得掉多少营业额呢。”
“放狗屁。”
“别,别连自己都骂。”
尤国章抓起个杯子向尤礼砸了过去,哐的一声闷响砸在她的额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包。
尤礼闭上嘴巴,脸色淡了下来。
尤国章胸膛上下起伏,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他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缓下来,“你跟我回去,过去的事我也就不跟你追究了。”
“回去干什么?”尤礼眼神嘲讽,“跟何玲扮演母慈子孝?”
“你能不能别这么偏激!你何阿姨对你不好吗?老大不小了思维为什么就不能成熟点?!”
尤礼豁的站起来,“行啊,想让我成熟也可以,那你得告诉我,我妈是怎么死的?”
她的态度和言语彻底激怒了尤国章,“老子是你爹!你这什么态度!”
“您还知道您是我爹呢。”尤礼的眼神很冷,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爸,您别忘了,还有我舅舅的事呢。”
尤礼的舅舅叫吴迟。
尤国章所有的怒气像是被针戳爆的气球,偃旗息鼓,他闭了闭眼,冷声道:“你舅舅就是个流氓,别惦记了。”
他环顾了一下店面,再看向尤礼,“别以为自己挺了不起,没我,你什么都不是。”
陈子站在尤国章身后,只觉得尤国章这话一出来,一股子麻意从脚底蔓延至头皮,不是的,他说的话不对。
陈子想反驳,气氛却压得他胸膛发麻,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尤礼。
后者一言不发。
半晌,尤礼点了根烟,“陈子。”
“哎,小老板,您说。”被点名的陈子一哆嗦,舔了下干涩的唇。
“还。”
她就说了一个字,两人几年产生的默契让陈子瞬间明白过来。
她这个还字,后面是数额较大的金钱。
尤国章闻言,冷笑一声,“怎么,要跟我这个做父亲的算清楚?行,那我就跟你算算清楚,你这些年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买个包都是普通人一年的工资,家里的车库全都是你提的车,就你这破店,经营两辈子都不一定还得起。”
“十八岁之前,你抚养我是义务。”尤礼拿出手机,“我今年25,减去18,等于7,车库里我一共有七辆车,过去的包包、衣服、鞋子以及日常花销……”
尤礼越算,陈子就越觉得呼吸困难,计算器最后计算出来一长串数字。
尤礼看了眼,深吸了一口气。
“放心,今年之内我绝对会还清你。”
“大言不惭。”尤国章冷笑,“我劝你别硬撑,一旦你这边先开始,我这边也绝对不会先结束,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回家,要么,就一辈子别回来。”
“不回也罢。”
“那要是今年之内你还不上呢?”尤国章一双睿智的眼睛迸出精光。
“我知道你有打算。”
“还记得周渡吧,还不上钱你就准备准备和他结婚。”
尤礼还记得,这些年无论是她主动的叛逆还是父亲自找上门来的矛盾,两人冷战吵架的次数数不胜数,这是唯一一次他主动来找她的。
怪不得他让她跟着回家,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至于周渡,其实她早